香囊的款式有些眼熟，兰芷心中一动，似是偶然道：“这香囊气味倒是好闻。”
小二听谈笑道：“客长鼻子真灵！这东西是中原人的技术，香气平淡却耐久，开封后能用上好几个月。食肆之地不免有些浑浊，可宇元老爷不爱熏香，我们只能用这香囊代替。现下很多酒楼都用它！我们也用了好几年了。”说到这里，他一声轻叹：“可惜今后，怕是得换别的了。”
便再无其他。
前些日，虎威卫中出了叛徒，一个百户将这动静传了出去。向劲修抓住了那百户，可用尽科罚，却也没有撬开他的口，是以也不晓得这动静传去了何人手里。现下，竟是偶然被段凌找了返来。
兰芷心中有设法垂垂成型。她也不焦急，渐渐将盘中的菜吃了个洁净，又招来小二结账，末端才问道：“小二，你这可有厕所？”
小二恭敬指路：“客长下楼，从小门进后院，右拐有间伶仃屋子便是。”
下人排闼而入。段凌叮咛道：“着人去虎威卫一趟，叫女虎帐的兰芷过来见我。”他看看书桌上的沙漏，竟是已近子时（23点），考虑半晌，又弥补了句：“让管家直接带她去我卧房，趁便奉告她……”男人停顿半晌，幽幽道：“我想她了。”
她对纸张中的动静并不感兴趣。她会来这走一遭，不过是出于对那细作的敬意。她只需将东西送到，今后，便再也不掺合他们的事情。
亲信将香囊呈上。段凌接过，置于掌心细看，又漫不经心问了句：“没惹出甚么乱子吧？”
兰芷再看向装纸条的小香囊，倒是想起了些听闻：她在女虎帐时就曾传闻，无相寺有颗百年菩提树，经常得人香火供奉，极其灵验，是以近年来，有很多人会去寺里对树祈愿。他们将藏着欲望的香囊扔去树上，以寄表情。
兰芷的目光敏捷扫过大堂，却未发明甚么特别，只得摸索道：“你这有包厢么？”
墨迹先是恍惚，而后重新组合，一行小字闪现出来。段凌细看去，本来是宇元*队近期在中原国剿匪的打算。
思路到此，仿佛便进入了僵局。兰芷的筷子顿住，换了个方向思虑：如果她是中原细作，会将藏着奥妙的香囊放在那里？这个处所必须不惹人重视，并且安然，不然难保不会有客人闲来无事翻弄香囊，把内里藏的东西找出来，白白华侈了她的心机……
那小二也自知多嘴，嘿嘿一笑道：“那卖香囊的中原小贩被抓了。”
时是下午，兰芷到了无相寺。前来上香祈愿的人很多，兰芷先去大殿里给那中原细作上了一炷香，这才到菩提树下冒充祈愿，将香囊扔去了树上。
这么看来，动静也找到了。可无相寺那么大，她又该将东西交给谁？
二楼的环境较一楼更平静。酒气与汗臭味淡了，兰芷抽了抽鼻子，仿佛闻到了一丝清甜的香气。她四下扫过，便见到每间包厢门口都挂着个香囊。
说完这话，设想着女子吃惊生硬的神情，段凌总算感觉心中舒坦了些。这让他终究能长长一声感喟，摆摆手道：“快去吧。”
兰芷冒充猎奇：“用得好好的，为何要换？”
亲信们这才放心应是。却又有人道：“段大人，如果抓捕细作，为何不留下活口，带回天牢好好审理？”
兰芷的确是虎威卫校尉，却不成能亮了然身份，去抓掌柜小二来问，不然被人晓得，便是坐实了她与那中原细作有干系。她还在考虑间，小二却眼尖见到了她，脸上堆笑上前：“客长请好！可要出去坐坐，吃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