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凌却沉了脸:“你都被身边人盯上了,这还叫‘无事’?”
“他夙来待我暖和,那次却不容筹议逼我戒掉,派人搜走了我统统的玉丹髓,将我关在屋里。我心中实在也晓得他是为我好,可瘾症上来却节制不住,发狠骂他,威胁要杀他,又问为何恰好他能够服用。而他任我吵架,还斥退了一众前来相护的部下,丢下了他的统统事件,就与我两人伶仃待在房中。”
段凌开口道:“你获咎了袁巧巧?还是获咎了司扬?”
兰芷不语,在门后蹲下,朝着门缝细看,半晌后站起,朝段凌道:“昨夜……有人进了我的屋。”
“他陪我度过了最难过的半个月光阴。瘾症上来时,我缩在被子里,难受得颤栗,他便环住被子抱住我,为我低低唱歌。”说到此,兰芷停顿了好久,悄悄唱了起来:“三月暮,花落更情浓。人去秋千闲挂月,马停杨柳倦嘶风。”
兰芷叹口气。很明显,玉丹髓的药性已经发作,女孩沉浸在夸姣幻觉里,没法自拔。她将女孩从裘衣中拖起,拎去了浴室,直接甩进了混堂里!
兰芷在旁悄悄看着。女孩吐出了好几口水,冒死喘气,总算规复了神智。她赤身缩去混堂一角,怠倦问:“你如何还没走?还真想让我服侍你么?”
被看破了。兰芷一声轻咳:“哥哥多想了。”朝屋门行去。段凌也不胶葛,翩翩跟上,倒是从袖中摸出了一个布老虎,递给兰芷:“新年礼品。”
伴着噗通的水声,女孩入水沉了底,一时没了动静。可不过半晌,她便挣扎起来,四肢乱动浮出了水面,而后扑在池子边沿,呕吐起来。
兰芷无言以对。女孩微垂首,面上一片暮气,缓缓道:“或许那一天,我便该让你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