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芷考虑着道：“哥，我晓得你担忧我，可我现下不是没事么。本日你已经震慑了她们，今后她们定不敢再对我倒霉。何况司家现下固然势微，却到底是一方大族，你又何必回绝司扬的尽忠？”
兰芷点头：“你可不成以给我份手令，让我进天牢查几小我。”
段凌听言连连点头：“阿芷也心太软了吧。你可知你眼中这对薄命鸯鸯，害死了多少无辜之人？袁巧巧给你下毒时，又可曾心生不忍？司扬派人跟踪你时，莫非还是美意？”
段凌歪了歪头：“你说呢？”
那便是了。惊奇过后，兰芷抬高了声音：“哥哥为何要杀他们？”
她如此对峙，倒是让段凌发笑：“阿芷这是要强留我？”男人状似愁苦皱了皱脸：“若我不承诺呢？你但是要将我囚在你屋里？”
想来那夜她和本身说得果断，心中却也并不自傲吧？段凌暗想。她只是顾怀旧情，是以即便产生了疑虑，也抱着宁肯儿负我、我却不负人的内心。
刺探牢中仇敌的动静，便是杜怜雪昨夜来到虎威卫的目标。一夜畴昔，她奉告了兰芷很多事情，却并没有要求兰芷帮手。可兰芷因着两人遭受附近，莫名与她靠近，又感觉本身既然身在虎威卫，另有段凌这个副使哥哥，帮她查一查不过是举手之劳，这才在本日问了段凌。
啧……这副模样，真是让人火大呢。段凌看着垂首的兰芷，眸中阴霾，心中一时只要一个设法：待揪出那男人，定要细细将他剐了，方才解气。
——若真信了他，怕是本日，她的老底就会被他扒光。
段凌倒是腔调平和：“当初你为了救杜怜雪，不是曾经砍断五颗树么？我可巧见到了树桩上的淡蓝色寒光，心知砍树之人定是与你有关，这才带人前去检察，揪出了那十二个兵士。”
兰芷听到后半句，不知该作何神采，只得呐呐否定。段凌这才笑道：“不过你说得对，本日是个好日子，我们也别管她俩了。不是说好了要去无相寺上香么？已经晚了，我们快解缆吧。”
兰芷既然开了口，便没筹算瞒他：“是十来个守城的兵士。他们杀了杜怜雪的家人，杜怜雪说他们被关进了虎威卫的天牢，我想帮她探听一二。”
兰芷摇了点头否定，没有说话。看在段凌眼中，却成了不肯承认。段凌想起了阿谁操纵兰芷的男人。这些日，他的人在永山盯梢，发明了一些线索，条条都指向中原强盗。段凌不知兰芷为何这般信赖阿谁男人，可他始终以为，阿谁男人终究只会害兰芷悲伤。
司扬大喜！赶紧拉上袁巧巧，速速逃离。
他口中说着为民除害，可兰芷却清楚，段凌这么做，是怕那些兵士泄漏口风，将她的存在说出去。兰芷忆起那夜雪地里段凌叮咛她的话：“那是你父亲的剑，除我以外，另有人也认得。我不想让他晓得你的身份……”
兰芷还苦苦思虑，却闻声段凌一声轻叹。男人抬手揉了揉她的发，温声道：“好，我不杀她俩便是。大过年的，你也莫要不高兴。”
“他们晓得我暗中找寻你，如果留他们下来，难保不会泄漏你的动静。”说到此处，男人转头看兰芷，浅棕色的眸子出现笑意：“以是，我便为民除害了。”
此话一出，司扬和袁巧巧都不成置信看兰芷。而兰芷背对着两人，只是恳求看段凌。
兰芷说不过他，声音便低了下来：“但是……这乱世里，能似她们这般找到个至心相守的人不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