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说这类话了。兰芷放下碗筷,终究问出了盘绕心中好久的题目:“段大人,你待我这般好,但是因为我背上的那朵兰花?你是否晓得它的来源?”
桌上的茶安排了好久,到了此时,段凌方才端起它,一饮而下。只是他健忘了这是冷茶。寒意滚下肚,段凌被浇得心中透凉。他放下茶杯,终是开口道:“我只是看那花生得标致,这才多看了几眼,至于它的来源,我也不清楚。”
兰芷心中便是一毛:她又露马脚了。食不言寝不语,是养父自小教诲她的礼节。国破家亡后的两年固然过得落魄,可这说话便得放下碗筷的风俗,她倒是保存了下来。
段凌放动手,微微一笑道:“那东西,还是比及我们更靠近些,我再给你看。”
兰芷缓缓呼出口气。听这话,司扬在拼力追捕的间隙,竟也重视到了她的悲观怠工。却觉得这是因为她第一次出任务,严峻胆怯而至,倒没有狐疑其他。
兰芷敛了心神,垂眸低声道:“司千户,你没事吧?”
便是这么考虑的一瞬,女兵们已经来到兰芷身边。兰芷再没有挑选的权力,男人也放弃闭上了眼。她松开了压抑男人的脚,退去一旁,自有人上前,将他捆成了粽子。
段凌便偏头看向兰芷屋外的食盒:“你还没吃晚餐吧,我让人送了些饭菜。”
段凌轻叹口气,沉声道:“你这屋子太粗陋了,我明日着人送些家具物件给你,你勉强用着。”
段凌俄然再不肯多留,起家道:“夜深了,我先告别。”
段凌也不介怀:“冷便冷吧。”一边将食盒放去了茶几上。
这一夜,兰芷回到女虎帐居处已是亥时,远远便见着她的门旁,一个男人长身而立。灯笼的烛火给那张脸镀上了一层温和的光,兰芷对上那人暖和的目光,脚步便是一顿。
兰芷便给他倒了杯冷茶。段凌则将食盒中的饭菜拿出来,放去兰芷面前:“快吃,再不吃就凉透了。”
她感觉应当说些甚么,提示这尊大神分开,遂将手中碗筷放下,委宛说话道:“段大人,本日爽约,实在是兰芷不对,兰芷他日定当上门赔罪。”
男人回身,沉闷扯了扯衣领,正想随便对付一番,却见兰芷盯着他的手,神情有些僵。
兰芷的目光扫过段凌腰间,只见一条腰带束住劲瘦的腰肢,并没有玉佩之类的东西。她的目光再往上,落在男人交叠的苗条手指上,也没有瞥见扳指。超出刻薄的胸膛,便到了脖颈处,交领松散裹至喉结,却也不见甚么挂饰。
我站着就挺好,兰芷心中暗答。却感觉段凌既是这么问她,那定是不肯看她站着,遂决定如贰情意。她想了一想,将那茶几抱起,端去了床边:“我坐床上。”
没有启事的,那股烦躁俄然便淡去了。段凌感喟普通轻笑一声:他已经找到她了,便也别太贪婪,想要一步登天了。将来还长,他能够悠着来。能这么时不时逗弄她,也很成心机啊。
茶几劈面的段凌保持笑容看她做完这些,这才悠悠道:“不必,我约你来我府上,主如果有话想对你说。本日既然到了你这,就在你这说也是一样。”
这话说到一半有了停顿,因为段凌不待她相邀,便主动站去了她屋门口,还帮她拎起了那食盒。闻声她的问话,男人应了一声:“也好。”
兰芷自是打动伸谢。她踌躇半晌,还是问了句:“夜深露重,大人在这等了好久……不如进屋喝杯热茶暖暖?”
以是说……他还真等了两个时候!兰芷心中不安,躬身报歉:“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