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姿矗立,目光刚毅,远远看去,不像个屠夫,倒像个将军。他端肃着一张黑脸,时不时朝喜轿看畴昔,满腹心机都在轿中人身上,全然没被这些个糟心的婢女影响。
“阿璃!”赵阿四看着江璃的身子跌落绝壁,扑将过来。他的声音回荡在山谷间,听起来竟然有些撕心裂肺。
她不是个胡涂人,晓得孩子的死不是偶尔,她眼瞎也不是偶尔,只是为了洗脱干系,孩子的事情,被坦白住了,而江家也断不会让她死在本家,而现在,她被嫁了出来,随时便可脱手。
步队重新解缆,留得三个侍婢在原地干嚎了两声,统统人就当没闻声。阿璃坐在肩舆里,晃闲逛悠。她眼睛也并非全瞎,只是看东西恍惚,天一暗,便更加困难。
“嘭”地一声响,阿璃摔在了肉垫上,仍然被震得头眼昏花。赵阿四来不及痛呼一声,便见一块巨石朝他们砸下来,他翻身而起,巨石重重砸在他背上,江璃只听得一声响,面前乌黑一片,甚么也看不清。
“都给我闭嘴!”赵阿四忍无可忍,厉眼扫过来,他生得非常彪悍,不发怒时还让人畏敬三分,这动得真怒来,直吓得三人一抖。
喜娘不疑有他,当真归去瞧热烈,可待那头打完,那里还能找到江璃的人。
毕竟这是丧事,不好闹红了脸,各自都哑忍着。步队一时便搁置半道,没得转动。
不说还好,此话一出,三个侍婢干脆一屁股坐下不动了,直噎得喜娘一个白眼差点没背过气去。
她并没有做他想,毕竟是一家人,她又如何想到那些弯弯绕绕的算计。直到厥后她偶然间听得婶母劝姨娘说,陆郎入京做京官,前程无量,他日看在孩子份上,说不定伉俪能重修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