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十六也不跟他废话,只道:“仆人身材抱恙,郎中叮咛不能见客,还望陆明府包涵。”
“我想见顾侯一面!”
这位固然说只是个侍卫,但顾臻在内行走,都是他跟在身边,跟别人自是分歧一些,即便是顾臻身边的长史见了他都是恭敬客气的,陆焕之又怎敢怠慢,恭恭敬敬地揖了揖。
没听到陆郎动静,绿莹偷偷抬眸瞧了一眼,不期然打仗到他冷凝的目光,心口便跟着一缩,愈发谨慎谨慎起来。
他与任何权势都没牵涉,将他踢出来当替罪羊,谁也不获咎,非常便宜。
陆焕之合离,又岂会没有当驸马的野心,差的不过是时运罢了。
燕十六俄然感喟一声,“仆人本早已为你策划好出息,可惜了,现在卧病在床,迟迟不得好转。若他真在此地有甚么好歹,只怕上头究查任务,会扳连到陆明府你。”
至于这大功……陆焕之背脊冷静下了一层汗,莫非要一个八品县令去撬掉都护府刘天昊?这未免过分天方夜谭了。
陆焕之终究明白,此事底子没有本身挑选的余地。
忽听得拍门声起,陆焕之幽幽抬眸,透过窗户看到内里剪影,气味骤冷。
燕十六将陆焕之带到顾臻住的配房,隔了帘幔,听得顾臻有气有力的声音,但偶然间搭在榻沿暴露帘幔的手却出售了他的身份。
这双手固然戴着顾臻的扳指,却因拇指之间比平凡人短了半截,看起来非常刺目。
陆焕之也想通了,为了出息他连阿璃都赔了出来,另有甚么是舍不下的。要入京为官,迟早要站队。提早站了晋王,或许,还能促进与清河公主的婚事。
汤药?呵呵,这调配得可真是够快!
“当然,如果陆明府能在任上立下大功,便能名正言顺地调入长安。”
陆焕之闭了闭眼,他也有为权势蒙了心的时候。
他不会随便被人忽悠,天然也不成能为了一个将死之人的承诺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