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池坐着没动,抬眼看他。
薛池点头:“原样包起来吧,放到那口大木箱里头。”
时谨站定:“你再说一次。”
时谨看着他,声音凉凉的:“这么说,你是来退亲的?”
融伯爷被请出来坐在张乌木官椅上,小厮上了杯香片茶便退下。
“……小女身患恶疾,天然是不敢再攀附殿下,即使小女再万分不舍,也只受不得这天大的恩宠,深思着唯有退亲一途可走……”
她斜挑着眼,嫌弃的看着他:“若不是你逼迫,我并不会和你订婚。”
时谨悄悄的看着他,耐着性子听着他一番吹嘘戴德。
“很好。”
薛池只梳了个攥儿,穿了件湖绿色的夹衣,下着牙红色的襦裙。她坐在炕上,膝上放了个漆盘,里头一应东西俱全,她正拿了金丝串珠花玩。
是以老夫人固然展转向太医探听了动静,却始终也不肯意退婚。直到见到时谨果然不再接薛池出门,这才有如被泼了桶凉水,渐渐的变了设法,想着还是主动给摄政王递个梯子吧,也显得见机。
路途无数人遁藏,幸而他骑术上佳方才顺利的到了融伯府门口。
“说吧。”
“果然如此?那便不消提退亲了。”
老夫人一时惊奇不定,不知这是个甚么意义,忙让人又去请融伯爷过来拿个章程。
老夫人一听,公然感觉好:“恰是这么个说法!”
青书正转了身要去看看,因前些日子薛池为了找些事做,亲手串了幅珠帘挂在阁房门口,此时外间来了个高大的身影便模糊看得清楚,青书心中一惊,才要出声,就见珠帘哧啦一下被人拉下来半幅,珠子哗啦啦的落得满地都是。
融伯爷低头恭敬的道:“确切有事要叨教殿下的意义。”
两人对视一阵,时谨竟凉嗖嗖的暴露点笑来:“你要退亲?”
谁知融伯爷直过了个多时候才到后院里来。
融伯爷摇了点头:“提还是要提的,殿下刻薄,我们却得见机。就是殿下不退,今后想起此节,对我们府上也少些抱怨。”
她那些荡漾俄然就没有了。声音虽寒微却很安静:“是,我要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