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潘太妃还说了“先帝骸骨未寒,太后就伤害昔日姐妹”,只是这话宫人如何敢传。
薛池一昂首,眼中凶光闪动,摄政王微一挑眉:“嗯?”
信娘忍不住就收回一声惊呼,重紫几个不由满身战战,越女官面色也变得乌黑。
越女官和信娘几个吓得汗都出来了,战战兢兢的不知如何办才好。
公然小天子奔至面前,兴高采烈的唤了一声:“皇叔!”
太后叹了一声对薛池道:“每日里尽是这些闲事。”旋即又道:“可宫中长日漫漫,如果手中没有这些闲事,才是难度。是以真正能平心静气不争不吵的人没有,争权夺利的人多,无事生非的人更多。”
过了一个时候,便有宫人找了来:“融女人,太后娘娘召您一道用午膳。”
摄政王又道:“哦?你的意义是本王不自知?”
摄政王抬起手,苗条的指头挑起发带顺到脑后,行动不紧不慢,他眼角被异物所侵而微带了一点红色,令其平增了一股邪气。
太后拿了一方销金手帕按了按唇角,面上微微带着点笑意冲秋蝉道:“你去看看如何回事。”
摄政王唇角似有若无的笑意自小天子呈现后便收敛至无,此时目光一扫,仿佛将统统都看在眼中,却只是道:“皇上做主便是。本王先出宫去了。”说着回身便走。
几名丫环和宫人都擦去了盗汗,站在一边奉侍。
终究得出结论:这是个惹不得的人,比太后和天子还伤害。
两人冷静的用完膳,宫人端了茶水来奉侍着漱了口。秋蝉扶着太后到外间坐下,薛池亦被招到了太后身边。
摄政王斜斜的看她一眼:“清风有力屠得热,融女人无妨多用些力量。”
过了一会,似血液回流,薛池呵呵的干笑起来:“臣女有罪……”
却见身前飞过一只蜜蜂,这薛池俄然一个箭步上前,拿了手上团扇对着蜜蜂一拂,若无其事的顺势就站直了身,呵呵的陪着笑道:“有只蜂儿,莫叮着殿下了。”
摄政王挑了挑眉,眼神一沉。
他此时对着摄政王说话,却正侧对着薛池,薛池便瞥见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攥着衣袖边,这才明白这孩子虽瞧着天真的同摄政王靠近,实在心中却非常惊骇,可贵他还敢出来救场。
摄政王回身向前走去,从人始终都与他相距两丈之远。
待他高挑的身影消逝在远处花木间,小天子才算吐了口气,回过甚来责怪的道:“表姐,朕下了朝就来寻你,却听人说你在同皇叔游园,吃了好一惊。”
太后又看了一回,也不再多说,让人替薛池换衣洗脸,一番清算下来,让人端了半碗酸梅汤给薛池:“先解解暑热,却也不能用多了,还需留着肚子用午膳。”
太后略微对劲的颔了点头。
薛池应了一声,收起棋谱交给一边立着的信娘,拿帕子擦了擦眼角,笑道:“这棋谱沉了心去看,倒也有几分意义。”
越女官不敢自辩,忙跪伏在地。
秋蝉点头应是,自去了。
只是任心中如何翻涌荡漾,明智始终还是操控住了她的行动,令她竟然面带笑意,抬起手不紧不慢的替摄政王打起扇来。
当下不敢再等闲开口,垂首而立。
薛池也觉周道,坐上步撵,待出了园子上了青石道,没了树荫遮日,就另有宫人举了伞来。
摄政王见她难耐的挪动了一下,又从速装成纹丝不动的模样,不觉好笑,正想开口叫起。
“殿下刻薄仁慈,还请恕罪。”这回但是规端方矩的福下身去,一动也不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