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在书房。”曾姨娘边说边引着施乔去了东配房的书房，隔着门帘子禀了声“老爷，乔蜜斯来了”就掀帘子请施乔出来。
施远茂住在中路的葆真院，这里本来是大书房，大夫人离府后，他就从正院搬到了这儿。
刚坐下又想起一事：“对了，明泓他们月尾入京，你筹办一些给几个小辈的见面礼……我记得小四喜好汇集古玩书画，就把那幅钱选的《浮玉山居图》给他吧。”
施远茂就问她祖母的身材如何样，袁华表哥的婚事筹办的如何了，施竹他们甚么时候入京，语气固然像闲话家常似的随便，神采间还是难掩上位者的居高临下。
曾姨娘把施乔送到院门口，目送她们走远了才折归去奉侍施远茂用膳。
靠在施二夫人身边的施雨彤却神采生硬，看施乔的眼神又冷了几分，明显记得施乔喜好吃酸汤鱼的不止二夫人一个。
那但是前朝的珍品……
曾姨娘微愣，笑道：“您可真疼澜大爷的两个孩子。”
刚送了施乔两盆宝贵的牡丹，又筹办送施竹一幅代价令媛的古画。
施乔前次来青竹巷还是一个月前，在静安堂吃的午膳，当时桌上有道酸汤鱼很合她的口味，就顺嘴夸奖了两句，没想到施二夫人竟然记得。
施乔看得细心，施远茂眼中不由暴露笑意，问她看得如何。
她略一思忖，笑嘻嘻道：“我最喜好第四行‘冷热俱无益’几字，连缀一笔，粗细恰当，疏密有致，非常畅快。大堂祖父，您明天表情不错！”
施远茂不由一笑，眉间的端凝又消逝了几分。
“夫人，曾姨娘差人过来讲，大老爷返来了，传闻乔蜜斯来了，叫乔蜜斯畴昔见见他白叟家。”门口有丫环禀道。
曾姨娘不由微微一笑，柔声道：“老爷，您在想甚么，晚膳已经筹办好了。”
施乔往书案上瞄了眼，龙飞凤舞的草书，头两个字看起来像是张旭的《肚痛帖》，她深思着坐到太师椅上，曾姨娘给她上了茶，仍然是庐山云雾。
施乔立在书案前行了礼，他随便指了中间的太师椅让她坐，接着运笔挥毫。
施远茂很欢畅，叮咛曾姨娘加菜，要留施乔用饭。
不称身份职位的人天然会有分歧的行事气势，施乔毫不在乎，一一答话，态度既恭敬又不失小女孩的轻巧。
她笑着应是。
施远茂不觉得忤，笑着叮咛曾姨娘送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