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乔率先问道:“二叔,您找我来有甚么事?”
“晓得了。”泓二太太笑着应下。
施乔忍不住侧脸,哎呀,辣眼睛。
施乔走近,见他垂首拨弄着牡丹的叶片,手指白净苗条如玉节。
算了,雪娘还小,卿园的事还说不准,现在跟她会商这些,除了让她心中不安,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泓二太太一边奉侍丈夫洗漱,一边问他:“雪娘如何说?”
“是吗。”施竹不由抬手摸向本身脸上的伤。
泓二太太有些惊奇:“我还觉得雪娘把卿园的人叫进京来,是有甚么设法呢。”
“你二叔在书房等你。”泓二太太引她进了书房,给他们上了茶就退了出去,还体贴肠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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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声音减弱,像做错事一样低下头,偷偷看施明泓的眼色。
“能够是我多虑了吧。孩子大了,或许是有本身的谨慎思。”他感慨道,“今后你多留点心,雪娘毕竟是女孩子。”
施乔一愣,一时候没有明白他的意义。
施竹满不在乎地“嘁”了一声,道:“男人汉大丈夫,又不是女人,脸上留点疤算甚么。”
他稍作停顿,接着道:“你也看到了,阿棠他们还没到都城,就有人敢明目张胆地找费事,若不是借了青竹巷的名号,这事必定难以善了。但我们家和青竹巷毕竟已经分了家,总不能一有事就让青竹巷那边帮着处理,时候久了,人家一定情愿清算这些烂摊子……并且你老是要回润州的,到时候卿园如何办?为甚么要让卿园搬到都城来呢?”
施明泓还穿戴那件宝蓝色直?,眉间有沉凝之色。
“我何尝不是这么想。”施明泓道,“雪娘这孩子看起来娇滴滴的,实际上行事很有主意,偶尔另有些刚强,不然当年也不会费经心机收留金岑和娄芳。她自从七岁那年来都城小住,回到润州后就再也不肯意入京。这么多年了,每次娘和大嫂来都城,如何哄她,她都不肯一起来,可客岁明清写信回润州,她却主动说要陪娘和大嫂入京,正月里又送信给金岑,让他带着卿园的班子进京来,如何看都有些古怪。”
听了她的天真之辞,施明泓忍不住笑了。
第二天早上,施乔按例到小花圃练功,然后去给祖母存候。
施乔思忖着,顺手从镜台上拿了支银钗挽起长发,由甘妈妈奉侍换衣,单独去了施明泓伉俪所住的东跨院。
“擦了。”
见他不说话,施乔忐忑道:“二叔,卿园来都城真的会碰到很多费事吗?虽说是天子脚下,但国法昭昭,只要卿园循分守己地唱戏,也不会招惹太多是非吧?”
施明泓叫她过来本就不是为了指责她,只是想晓得她是如何想的,但是没想到她压根没有甚么设法。
“雪娘……”施明泓沉吟道,“卿园那边,你有甚么筹算?”
姐弟俩搁下话头施礼,几人一起进了屋。
“这跟男女有甚么干系,是小我就该重视本身的仪表。你不是想考状元做大官么,顶着张猪头脸,金銮殿上皇上见了都嫌弃,还如何点你当状元?”
施明泓就把施乔的话说给她听。
施乔眨了眨眼,神采有些懵懂:“我……我没想这么多,只是感觉卿园一向拘泥在润州那一亩三分地未免太藏匿了,金叔和娄徒弟年纪大了无所谓,可阿棠才十三岁,他那么喜好唱戏,不止一次跟我说过想出来闯荡一番,我想着小四要进国子监读书了,如果金榜落款也会留在都城,卿园今后靠着他,总比靠着我强……”
“这倒也是。”施明泓笑了笑,雪娘从小就跟他靠近,虽说是侄女,但跟亲女儿没甚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