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竹深觉得他这张脸,打斗负伤不成惜,但被这类人看了去,真是亏大了。
刘少爷对此事并不知情,来之前施竹已经表示过他,如果对方背景太硬,他不便利出头,固然袖手旁观。
“本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芳汀阁,果然名不虚传。”小中间的虎喃喃道。
刘少爷和阿棠早已轻车熟路,施竹往楼中大抵扫了一眼,凤眼含笑,唇角微勾,端是个风骚俶傥的公子哥,惹得过往的歌姬舞女纷繁朝他抛媚眼。
三人在包间内坐了会儿,刘少爷出去会友,阿棠本来有些忐忑,但见施竹神采泰然,渐渐也放下心中的不安。
如果纯真是想抨击,直接砸了卿园或再找来由经验阿棠便可,不必让他过来赔罪报歉,较着是酒徒之意不在酒。
此楼中只看到陪客的女人,小倌接客的处所或许在别处,但那晚阿棠的确是在这里撞见薛公子的,逼迫薛公子的人应当会来这儿没错。
阿棠嘿嘿一笑,摇着他的折扇找乐子去了。
时候一点一滴畴昔,杯中酒即将见底。
正主都不急,他倒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实在是太跌份了。
那是个坐在斜劈面三楼包间内,穿深蓝色锦服的男人,约摸四十来岁,边幅还算看得过眼,只是那评头论足的眼神显得非常轻浮。
他清楚前几日才来过,刘少爷懒惰一笑,也不戳破龟奴决计的奉迎,径直号召施竹和身边的阿棠:“我们出来吧,时候还早,恰好先探探对方的秘闻。”
三人进到二楼的包间,刘少爷做主点了酒水和熟悉的歌姬来唱曲,暗中朝他的小厮使了个眼色。
刘少爷对他的笑深感不测。
看来是个男女不忌的。
“少爷,我们到了。”车夫恭声道,抬手打起车帘。
这里本来是某大户人家的山庄,厥后被人买去改建成了青楼楚馆,因阔别城中的喧哗打搅,又不过分偏僻,而深受京中达官朱紫的爱好。
半晌后,小厮回到包间,躬身立在榻几前道:“龟奴说会把此事禀告给上面的管事,等对方到芳汀阁,自会有人来回话。”
刘少爷盘腿往榻上一坐,沉声道:“人来了,就在劈面楼上的包间。”说着就筹办掀帘指给他看。
刘少爷没有明白表态,利落陪他和阿棠来了芳汀阁。
女人刚把珠帘放下,为施竹斟满酒,阿棠和刘少爷就连袂而归。
小厮会心,跟在龟奴身后走了出去。
施竹放下酒杯,心底蓦地冒出一丝非常感,他下认识昂首,与一道居高临下的目光对个正着――
二叔到郊县办事不知回家没有,二哥有没有把明天的事跟他解释清楚……祖母她们倒不必担忧,二叔必定会想体例先瞒着,只是雪娘那边不好讳饰,归去再细心向她解释吧……
“不消了,我已经看到了。”施竹早已收起脸上的冷意,见他神采凝重,挑眉笑道,“看模样,来头挺大?”
他在想今晚的事。
迎客的龟奴有双活络的顺风耳,晓得这是生客上门,正要上前迎一迎,就见一名锦衣华服、端倪俊朗的少年公子下了马车踱步而来。
马车从西城门出来,走上半刻钟,便可眺望芳汀阁的灿烂灯火。
施竹瞥了眼他没心没肺的模样,微微一笑。
唉,不知能不能在子时前赶归去,明天还剩两页书没看完,事情再多,总不能把功课落下……
施竹倚在榻上,屈着左腿,支肘靠在膝上,榻旁坠着一排及地的精密珠帘,为他斟酒的女人获得应允后挽起帘子,便利他抚玩楼中的歌舞。
“四哥,你还是第一次来这儿吧,要不要我陪你四周逛逛?”他殷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