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渊一看到他,不由暗道一声不好。
他既不筹算为了薛恪获咎施家,也懒得帮施承俊抓人。眼看事情闹大了,就号召部下人和他那几个狐朋狗友,趁内里乱着,直接走人。
彭渊的保护下认识望向他,他微微摇了点头。
施竹纵身避过,抓起中间的椅子朝他腹部砸去。
伴跟着“哐当”的碎裂声,俩人重重地摔在地上,锋利的碎瓷片扎进肉里,鲜红的血从身下晕染开来。
薛恪再次像一块破布似的摔在地上,几片碎瓷还扎在他的手臂、大腿上,他伸直成一团,喉中收回嘶哑痛苦的呻-吟。
楼里瞬时一静。
“但是我们还没报官呢,这屋里的都是证人。”阿棠遗憾道,但也得承认他说的有事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下楼去了。
施承俊用左眼死死地盯向地上的薛恪,沾满血的左手握拳狠狠地捶在地板上,神采闪现出一种惊骇气愤糅杂的扭曲:“给我杀了他!杀了他!”
刘恒的神采更是轻巧,笑道:“那真是太好了,有霍府尹和沈大哥在,今晚的事一……”
说完就一刀劈过来。
“别管他们,让他们走,走了恰好不添乱。”
施承俊固然只是施家的旁支,但好歹是个端庄少爷,薛恪废了他一只眼睛,施家不成能放过薛恪的。
施承俊神采一变,觉得他筹办过河拆桥不认账了。
彭渊的侍从立即上前道:“让我们出去,我们是晋……”
“刘兄,你守着阿棠和薛恪!”施竹扔下句话,毫不踌躇地迎上去。
部下神采一震,重整旗鼓,赤手空拳地朝施竹冲过来。
同一时候,楼上施竹一脚踩在敌手背上,反剪着胳膊把人死死的摁在走廊上。
施承俊猝然被攻击,毫偶然理筹办地倒下去,慌乱中将架子上的花瓶挥到了地上。
“少爷!”施承俊的部下冲上去,把薛恪从他身上扒下来,狠狠往中间一扔。
话还没说完,只感受身边微凉,两个交缠的身影从他们身边掠过,重重地撞到本来已经岌岌可危的雕栏上。
“哎,你们……”阿棠追出门去,被刘恒一把拉住。
现任顺天府尹霍全,是定国公沈穆的从弟,沈星朝见了要称一声叔祖父。
刘恒的目光却落在霍府尹身边的年青人身上,欣喜道:“是沈大哥!”
满楼沉寂中,施竹率先回过神来。
中间围观的人群中一声惊呼,阿棠和刘恒闻声看去,本来是施竹一脚将施承俊的部下从楼梯上踹了下去,但对方极其敏捷地抓住扶拦稳住了身形,再次冲上来与他比武。
“不过……”彭渊却瞥了他一眼,话音一转,“你这个叫施竹的族弟,本官瞧着不错,你说呢?”
果然是看上施竹了,这是要他帮手把施竹弄到手?
阿棠投去猎奇的眼神:“是定国公府的沈大少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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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俄然响起惶恐惊骇的嘶吼,他们闻名誉去,只见施承俊被部下搀扶着靠坐在墙边,满脸是血,他一手捂着右眼,汨汨的鲜血顺着指缝流出滴落下来。
“本官不急,你好好考虑,甚么时候考虑好了,我们再谈你求官的事。”彭渊淡淡道,朝他的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从速把薛恪带下去。
顷刻间,楼上楼下一片惊呼尖叫。
两个年青男人,一个衣衫褴褛,一个血糊一脸。
部下立即提刀朝薛恪走来。
“废料!愣着干吗!”施承俊吼怒道。
“啊――啊――”
话音刚落,只听一阵整齐有力的脚步声,一队二十来个持刀官兵从楼外小跑出去,领头的把官符一亮,中气实足地吼了一嗓子:“顺天府衙门办案,统统人立即停在原地不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