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乔自知本身面貌出众,极有能够会碰到这类环境,以是早就故意机筹办,闻言就低着头穿过众堂姐妹,走到近前跪在丫环备好的锦垫上,稳稳铛铛地行了个大礼:“小女施乔,给诸位公主存候。”声音清脆。
公主府在靠近皇宫的九里弄,原是太祖天子时修建的一座皇家别苑,温宁公主结婚后天子将别苑赐给了她,改建成了公主府。
邵夫人吴氏,信国公府太夫人的娘家侄女,在信国公的嫡妻郑氏难产而身后,嫁入邵家为后妻。
接着又有其他府上的夫人蜜斯先掉队来存候。
“小女年十四,不过下半年就满十五了。”
温宁公主细心地打量她,嘴角噙着含笑,一双眼睛清澈暖和。
“回公主的话,这是我们家润州一脉的女人,不常回都城来,以是未曾到公主面前存候。”施二奶奶作为施家的代表恭敬地答话,然后笑着叫施乔上前来,“雪娘,快来见过诸位公主。”
诸位公主对她的态度都很熟络,言辞间多了几分亲热。
温仪公主是皇上最小的女儿,三年前刚出阁,生母只是后宫一个不起眼的美人,生下温仪没两年就病逝了。或许是同病相怜,温宁公主待她亲厚,连带着温仪在天子面前也非常受宠,再加上温仪脾气张扬,擅寒暄,公主府长年宴游不竭,是以在都城的贵妇圈非常活泼,对各府的女眷非常熟谙。
百花宴这日是温宁公主的寿辰,前来祝寿赴宴的人络绎不断,还不到巳正,公主府门前已是车水马龙,热烈不凡。
温仪放开施乔的手,回身落座,施乔徐行走到温宁公主跟前。
“妈妈沏一壶碧螺春来吧,配这点心恰好。”她笑着叮咛甘妈妈,三人边闲话边喝茶吃点心,然后等老太太和澜大太太从袁家返来,施乔把另一匣子点心奉给了祖母和母亲。
温宁公主眼中闪过冷傲之色,温声问道:“你叫施乔,是哪个字?”
坐在温宁公主左手边的温仪公主妙目一扫,停在施乔身上:“咦,这是几蜜斯?看着面熟。”
因要插手宴会,代表的是润州施家,乃至是青竹巷施家的脸面,施乔本日特地打扮过,月白绫袄,水红底绣豆绿色梅花的右衽薄袄,浅绿色长裙,乌黑稠密的长发挽成螺髻,只插了一支赤金珍珠碧玉花簪,低调中透着几分华贵,固然未施粉黛,但她身材高挑纤细,肤光如雪,偏浓的眉色,配上大大的凤眼和红润的唇,容色逼人。
施乔的目光在邵夫人脸上逗留半晌,然后快速扫视四周,看到了很多熟人,但大部分还是面熟的夫人蜜斯。感遭到有人在看她,她眸光轻转,便瞥见潘寻嫣和沈星月坐在厅堂的另一边对她笑,她也别离对俩人回以浅笑。
感遭到温宁公主的态度很驯良,施乔答完话抿嘴笑了笑,脸颊上酒涡浅浅,顿时暴露几分天真和甜美。
“信国公夫人到!”有丫环大声通传道,大师的重视力被吸引畴昔,施家女眷便退到中间落座。
施乔跟着青竹巷的几位蜜斯施礼,低眉顺目,举止端方而不失文雅。
施乔拈了块豌豆黄尝,果然细致苦涩,甜而不腻,比点心铺买的和自家做的更适口。
一起上雕栏画栋,琼楼玉宇,走了将近一刻钟,终究到了宴客的宝华堂。
“回公主的话,是乔木的乔。”
宝华堂内欢声笑语,穿戴富丽的夫人、太太、蜜斯济济一堂,谈笑晏晏。
“几岁了?”
“真是一管好声音!”温仪公主眼睛一亮,竟起家亲身扶她起来,高低打量一番,转头对温宁公主笑道,“皇姐,难怪别人都说施家出美人,这又是个可儿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