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嬷嬷也想到了,赶紧对潘寻嫣道:“蜜斯,能在大梵刹养病养好多年,估计来头不小,您无妨梳洗梳洗,等会儿好见客。”
大梵刹离正定县城约二十里路程,她们在驿站安息了一阵,到达庙门时刚过戌时。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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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寻嫣听得瞠目结舌,无声地张了张嘴,半晌才道:“九皇子封了翊王?”
潘寻嫣歪着头道:“皇上是不是不想理睬他了?”
“嬷嬷说的有事理,雨花堂的人必定会探听我们的身份,长公主府非浅显勋贵能比,对方不管是甚么来源,必然会亮明身份前来拜见道歉的。”
车别传来保护的通禀,她们撩起帘子看去,只见灯火明灭的村庄之上,壮观巍峨的古刹鲜明在望。
施乔见她仿佛不明白此中的深意,遂把翊王与晋王之间的暗潮讲给她听,然后道:“段侧妃固然只是庶女,但黔南王府远在南疆,天高天子远,若非志愿,必定不会让女儿入王府为侧妃,多数是支撑晋王的,长公主想与黔南王府攀亲,情意可见一斑。梅守仁与舒慎同时比赛阁老之位,你外祖父保举了舒慎,可见施家并不属意于晋王,起码不想与他结为一党。你娘先是反对你爹为梅守仁驰驱,接着又分歧意与黔南王府攀亲,约莫存了跟施家不异的心机,以是你爹才说你娘身为潘家妇,却事事顾着娘家。”
她笑了笑,只道:“大抵长公主以为晋王贤德,堪登大位吧。”
蔷薇回声而去,很快返来禀道:“守夜的保护发明有个女人在我们院门口盘桓,就想上去扣问两句,哪知话还没说完,她俄然就疯疯颠癫地大喊大呼起来,边喊还边打人,保护莫名其妙,只好把人拿住堵了嘴,找管事的知客僧来措置。”
施乔忙道:“这女人大抵是某个达官贵族家寄住在此的女眷,去跟保护说一声,千万不要伤着她。”
蔷薇应下撩帘而出,她刚走,季嬷嬷、小卉和潘寻嫣身边的另一个丫环汀兰仓促走了出去,明显也是被外头的骚动惊醒的。
川蜀偏僻,南疆更是遥不成及,施乔只听闻过黔南王段氏的威名,对王府的详细环境知之甚少,乃至向来没传闻过晋王有位段侧妃。
潘寻嫣嘟了嘟嘴,微微暴露些许忧?:“他横行霸道惯了,现在母妃和皇兄都不在了,留在宫里做皇子尚可依托皇上的恩宠,封王今后出宫建府不就茕然一身无所依恃了……”
潘寻嫣看向施乔:“雪娘,你感觉呢?”
潘寻嫣抱住施乔的手臂,严峻道:“雪娘,刚才那是不是女人的尖叫?听着怪瘆人的……”
固然翊王要年长一些,但她是长公主的孙女,熟谙皇子很普通,更何况翊王自来喜好与皇亲公卿家的后辈玩在一起。
只见天气还暗着,院子里已经亮起灯,管事的知客僧与保护首级高超在院门口说着甚么,蔷薇站在庑廊下喊了一声,高超就丢下那知客僧大步走向她。
“没有,我这段时候足不出户,也没有听到身边的人提及过此事。”潘寻嫣点头道,忽闪的杏眼澄明如水,“那他封了翊王,皇上可有赐婚?”
潘寻嫣却点头否定了,抿嘴笑道,“他向来只喜好和那些天孙公子上天上天,不屑多看我们这些女孩子一眼,我如何会和他很熟。”
潘寻嫣摇了点头:“这我就不晓得了。”见施乔如有所思,她不由猎奇道,“雪娘,你是不是想到了甚么?”
“没有。”
大梵刹乃皇家寺院,端方森严,能在此过夜的来头都不小,如何会有疯女人半夜扰客?
“蜜斯,我们快到了!”
施乔和潘寻嫣干脆下床坐光临窗的大炕上,把窗棂推开一条缝看内里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