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一,退下。”景北楼伸脱手臂,将侍卫斥退,脸上还是保持着温暖笑容,“小王管束无方,请余大蜜斯切勿见怪。”
余怀远些许烦躁道:“既然你认罪,便在佛堂闭门思过一个月,不得踏出一步!”似连余辛夷一句解释都不肯听。
余辛夷这是在逼她们,要么此事就此揭过,不然便是一拍两散,相互斗得头破血流!而她余辛夷,因为甚么都没有,以是她甚么都不怕!
余辛夷令道:“明珠,你在此照顾白芷,临时不要奉告姨娘,晓得么?”
景北楼的贴身侍卫不满道:“我家主子美意助你,你别不识汲引!”
发觉她眼中较着的架空,景北楼并不在乎,脸上带着端方笑容道:“不若小王送余蜜斯一程,如何?”
余辛夷原觉得她铁石心肠,却没想到面对余怀远疾言厉色的呵叱,心头还是揪了一下,不管宿世此生,在父亲眼里,她毕竟比不上余惜月。
为首的仆人叫祥贵:“大蜜斯,老爷、夫人在佛堂等您,请吧!”语气毫不客气,乃至还模糊威胁,涓滴不把她这个大蜜斯放在眼里。
余辛夷缓缓昂首道:“母亲,您是在说,淑贵妃娘娘及皇后娘娘,被女儿蒙蔽了么?”
看着五六个气势汹汹而来的仆人,余辛夷嘴角微微上挑,竟然还带了木棍,大夫人啊,你是太高看我余辛夷,还是太低看了我!
想及此,温氏唇色白了白:这曾经被她玩弄于鼓掌之间的丫头,何时变得如此之狠!
余辛夷认罪认得如此等闲,在场世人都讶异了几分,连温氏都眯起了眼睛,莫非这丫头自知逃不过奖惩,以是认命了么?如果如此那便最好,不然,她多的是手腕,好好号召这个贱丫头!敢毁了她们母女斑斓出息的人,她必不会让她有好了局!
行至宫门,余辛夷没想到会看到一个最不肯看到的人,景北楼。
“这与你何干?要教也是六姨娘没教好!”余怀远抬手,制止抽泣的温氏,朝着余辛夷呵叱道:“辛夷,你还不快跪下请罪!”
恶心,真的恶心。
佛堂。
竟会回绝他?竟敢回绝他?景北楼内心划过一丝不悦的冷厉,然面上却并未表示出半分。这个女子,他是第一次见不是吗?但是自第一眼起,她便流暴露实足的架空与仇恨,就仿佛,他上一辈子欠了她的!
余辛夷又朝另一个丫环道:“香附,你去取一样东西来,随我一起去佛堂,向父亲存候。”
景北楼一愣,随即阴冷地盯着李未央的背影看了半天,嘲笑了一声,朝侍卫令道:“我们走!”
这个祥贵,是温氏手里除了周瑞外另一得力助手,现下周瑞没了,祥贵的身份天然又提了一档,自是更放肆放肆。
余辛夷却不睬会,再次启唇道:“女儿还要认一错:本日乃淑贵妃生辰花会,女儿早退,是为大不敬,哀告父亲惩罚。”她的声音很清冷,字字从唇齿中吐出,毫不拖泥带水。
“老爷,就算惜月犯了错”温氏将胸内一口恶气吞下,道,“也有我这个母亲好好教她,何必劳大蜜斯脱手,大夫刚才来看,都说大蜜斯实在狠辣了些。”
给全府一个交代?说得还真是冠冕堂皇啊,恐怕此时佛堂里已聚满了人,一个个都等着看她被家法措置,最好直接被贬出余府才好。
心中所想被她一下点透,景北楼心中暗惊,眸中划过一丝锋利,却还是保持着完美浅笑:“你果然聪明绝顶,不过你仿佛非常讨厌我。”
心底一阵嘲笑,余辛夷扬唇道:“好,我跟你们去便是,恰好,我也要向父亲存候呢。”
余辛夷涓滴不惊奇,淡淡道:“甚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