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鸣很久后,也斟了一杯酒倒在了坟前,却不晓得他在心中对宅兆的仆人说了甚么。
不能让裳儿过分担忧。他又叹了一口气。弹了弹了衣袍,仿佛是要弹掉心头的那一份沉重。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红裳便醒了。她看到赵一鸣充满血丝的眼睛,仍然是甚么也没有问、甚么也没有说:能用话翻开的心结也就不叫心结了。
红裳也有些不解,不过想起上一世很多人家为了生儿子超生,但是生来生去都是女儿一事,心下也豁然了――有兄弟五人,但是都接连超生了二三胎,都为女儿:生儿生女这类事情,或许真是天意也说不定。
红裳盈盈站了起来,上前拉起了他的手:“我乏了,一鸣,我们归去睡吧,好不好?”
红裳低下头沉默:老太爷本来事情太多,再加上他一贯以为后宅之事男人不消过问太多,以是才会被蒙骗,以为那些不测都是老太太动到手。
“或许是祖宗有灵,以是才保佑子孙们没有遭人毒手相害;”红裳安抚赵一鸣:“别的阿谁动手害人的当是魏太姨娘了,你们兄弟二人本来只得女儿也是幸事。”
赵一鸣的身子震了震,然后伸手拉起了红裳,看着她终究只是长长一叹点了点头:裳儿越是贤惠,他越是不安――他实在是不配裳儿如此待他。
本来做错的事情他不能再错,本来他没有做好的事情,他必然要做得更好。
赵一鸣一个早晨并没有睡着,不过他却在床上一动也没有动,怕惊醒了红裳:他晓得裳儿也睡得极浅――在担忧他吧?
凤歌和凤音直到看到父亲,才晓得红裳要带她们去做甚么,也就没有了那股出府去的欢畅劲儿。
红裳又睡了一会儿才起床,去存候返来用早餐,打发人请了金氏来理事:她明天要出门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