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裳看了一眼孙姨娘，孙姨娘嘴角有鲜红赤色在漫延：怕是嘴角与口腔内里都破了吧？红裳淡淡道：“服侍你们姨奶奶漱漱口。”
孙姨娘在心中不断的祈求上天，保佑主子说得话是真的，保佑夫人真得是个心肠软的人儿。
红裳的人动手真得很重，打到最后几个耳光时，孙姨娘已经疼到麻痹不晓得疼了。
孙姨娘没有想到夫人小小年纪竟然用得出来如此狠的手腕儿：本来的错儿一点没有惩罚，就先打了她二十个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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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红裳方才进赵府的时候，如果孙姨娘没有推倒了画儿导致她受伤，如果赵府的姨娘们向来没有给红裳下过绊子，孙姨娘是第一个也是第一次找红裳的费事，那红裳还当真就会饶了孙姨娘。
婆子又把孙姨娘拖到了红裳的面前，红裳看着孙姨娘道：“孙氏，我晓得你一个弱女子，身子接受不住四十五杖，唉，当真打下来，你哪还命在？固然你有错儿在先，但罪不致死；再说，我们赵府是积善之家，那里能打出性命来？”
画儿和侍书面无神采的立在红裳的身后，好似甚么也没有听到，实在她们心中早已经笑翻了天。
孙姨娘口里立时就有了一股又咸又苦又酸的味道，她吐又吐不出来，除了哼哼几声儿也做不了别的。几个婆子不成怜孙姨娘：还不都是她自找的，害得几小我没了一条汗巾！
红裳一向再喝茶，没有看一眼孙姨娘，仿佛那一声一声的耳光声儿她底子没有听到。赵娘子看到红裳如此，心下更是不敢骄易这位赵府的新主子：真真是要手腕有手腕，要心计故意计；该心善的时候心善，到该狠下心肠来的时候也能狠得下心肠――这才是做主母的人儿呢！
孙姨娘真得很想破口痛骂：漱口？真当她是赵府的姨奶奶就不要打她，不想看到她现在这个模样，更不该该让人打她！打都打了，还让人奉侍她漱得甚么口？不过她终究还是忍了下来――她现在没有胆量再开口多说一个字了。
孙氏的身子歪了一歪，她吓得盗汗都出来了：如果三十杖打下来，那她还能剩半条命吗？
一口温茶水灌进嘴里时，孙姨娘连连咳了好几声儿，一口血水就吐到了瓷盂里。用了两杯茶，那血水才淡了很多。不过孙姨娘口内的伤口被水一激，更是疼得短长。
孙姨娘想要以退为进，她晓得现在哭求红裳饶了她，只会让红裳更讨厌她；不如凭着已经得了老太爷的重罚，再求夫人罚她，说不定夫人会看在本身已接受了重罚的份儿上饶了她，这是她独一的一线朝气――据主子说，新夫人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主儿。
红裳看了一眼赵娘子，赵娘子一下子明白过来，她急喝道：“来人，把孙姨娘拖开！这成何体统！”
红裳悄悄叹了一口气儿：“孙氏，我一贯是个心软的人儿。看你现在这个模样，实实是不想再罚你了。”
赵娘子的声音更加的恭谨了：“应当杖三十。”
侍书听到后一面在心中暗自称是：到底是大府里当差当老了的人，极晓得分寸啊；一面笑着把赵娘子带进了屋里。没有再她闲话。
红裳赞美的看了一眼赵娘子，赵娘子仓猝欠了欠身子：她在赵府当了这么久的管家娘子，当然不会在乎这么一个赞美的目光。
终究，耳根儿清净了。红裳看着赵安娘子笑了一笑，然后才道：“先不措置方才说的那些个。你先说说看，眼下她又犯下的错儿要如何措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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