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戴着一顶范阳帽的中年男人一向在静听白袍公子的论述,将信中的内容记在内心,当最后的落款被读出时,饶是他在海上多年,经历大风大浪早已磨砺得强韧非常的表情也被惊了一惊,没想到此次的事情能牵涉到那种高度。
羽士天然点头承诺,二人下了楼阁,在偌大的王府修建群中左转右走,终究到了一间琴房。进了门去,白袍公子将随行之人打发去了,独留二人在屋内喝酒说话,直到一个时候后,羽士才被白袍公子送出了琴房,直言回绝了白袍公子送其回到配房的发起。
哎。
“臣,谢圣上。”
被皇上点名的高嵩先是伸出双手合拢两袖,非常吃力地向身前的玉阶拱了一礼,缓声道:“臣回皇上话,政事堂三位参知政事与徐相附和受权兵手命令给辽东总督府,马上出兵将鞑靼军驱出关外,再定其他事件。臣觉得多年来朝廷的减税使百姓民生,目前国库尚未充盈,辽东禁军的战备尚未完成,如果此时便与早有筹办的鞑靼雄师展开苦战,恐会减少胜算、加大丧失。是以,臣主张先行避其锋芒,临时放弃鞑靼军占据的核心城堡,往松原、通辽、吉林、哈尔滨四堡之间集合兵力修建防备底线,马上动员辽南禁军驰援辽北,屯兵辽阳沈阳两城,抵消鞑靼军的兵力上风,使其领军统帅的挑衅气势无战而消,再受权辽东总督府与鞑靼军统帅媾和,待到来年国库充盈禁军战备完成以后,再遣精兵杀入草原,血洗前耻,以扬天朝国威。”
赵厚宗的声音很安静,像一个虔诚的信徒那样安静,声音里像没有掺杂任何豪情一样道:“高卿,朕已让高东楼去政事堂宣旨了,辽东之事全权交由政事堂定夺,定案后将折子送到外务司便是。为何又扰朕的清修,非要到朕这里来吵架?”
“但如高卿所言,朕减免天下赋税十载,以涵养当年的西北大战对民生带去的困苦,当今国库的储备没法在此时支撑辽镇打一场大仗,是以朕决定采取高卿之言,先避其锋芒,磨砺锋刃,到来年朝廷气力充盈以后再以还报。”
徐嘉在心中长叹口气,皇上在宫中玄修十年,除各地督抚大员、边镇初级将官的任命以外,天下政务履行根基都交由政事堂措置,而高嵩仿佛是继上一个政事堂辅弼以后的新赤手套,作为皇上独操大治的一张面具去做那些皇上想做而不能做的事,对于那些想动而不便动的人,时候一久,高嵩及其翅膀仿佛成势。
信纸最后的落款,是一个大红色的方形印信――高世藩。鲜明是大华朝尚书左丞相高嵩之子,兵部左侍郎的字。
白袍公子抱拳还了一礼,很客气隧道:“张先生莫要如此见外,鄙人是有件事想请先生帮手,请先生与我去到一个僻静处,方好详细道来。”
“世子大人派人将贫道召来,可有何事要叮咛贫道?”
霍冯山先是伏在原地向御座方向叩了一首,然后缓缓站起家,抖抖衣袍拱袖弯身道:
两位丞相和三位参知政事在之前的政事堂集会中因王涟、李淳咏、霍冯山、徐嘉反对定和,而辅弼高嵩果断反对在此时与蒙古开战,导致终究未能达成决定,在派人通报东厂提督杨徽以后,天子还是挑选了召开御前集会,一个突如其来并且一旦下定就无可窜改的首要政治决策被摆上了天子的御案,让那双龙眉微微下压,一双虎目在御前的几位在朝大臣身上游动,终究逗留在了他唯以重担多年的辅弼,左丞相高嵩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