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看来是真渴了,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笑着对高枫道:“小子,老子为了你的事儿,半辈子的友情都不要了。此后如果有好东西,得先让我过过眼。”
老戴和戴老,固然只是两个字倒置了一下位置,但是语境已经是大不不异了。韩老称呼老戴,那是熟不拘礼,如果高枫也如此称呼,那就是狗屁不通了。
老戴毫不客气的把《荷花鹭鸶图》扔到了一边,嘴唇颤抖着道:“这是哪个败家子,拿乾隆洒金发笺来做假画,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戴雨亭穿戴一件洗的发白的灰色中山装,上面是一条褪了色的水兵蓝裤子,套着一件皮制的围裙,上面沾满了油墨,一张老脸皱纹密布写满了中国五千年的磨难与沧桑,断了一条腿用树脂胶粘上的老花镜。
韩老变了脸,厉声道:“戴雨亭,老子给你脸了是吧?扔我的东西,你老戴长本领了?不是你这个老东西哭着喊着求我拿藏品给你看的时候了?在老子面前,你装甚么世外高人?”
一旁的韩老喝了几口茶,表情大好,笑着道:“老戴,甭废话了,小高是五千块钱买来玩的,光是这纸和六合杆的黑檀就值这个价儿了,人家是赌一下运气闹着玩的。”
啪
老戴惊的老花镜差点掉地上,怔怔的楞了好久才笑容可掬的道:“小兄弟,我这里有上好的君山银针,你等着。”
高枫点头如小鸡吃米:“那是天然,那是天然。”
“老戴,你用点心,现在不是谈天的时候,别把小高的东西给毁了!”
不过到了当代来看,黄宾虹先生也并不亏损,现在市场上张大千仿石涛的作品,代价已经超越了石涛的真迹。启事则的令人啼笑皆非,张大千的仿品来龙去脉都能够追溯,能够肯定是张大千先生临摹的,而石涛的真迹……只要天晓得是不是真的!
高枫在一旁落拓的品茶,饶有兴趣的看两个故乡伙在相互揭短拆烂污。和这些老头们打仗久了,就发明他们在外人面前那是云淡风轻的高人气度,一旦这些故乡伙凑到了一起,那就是一群长幼孩,嘴里更是不干不净,荤的素的上全套。
听到“好东西”三个字,老戴的老眼也不昏花了,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上,下打量了高枫好久,皱眉道:“这么个小毛孩,能有甚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