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父切身边站出来一个少年兵士:“回黄将军,我侄子和母亲、姐姐们一起分开了,部属要和父兄同死。”
不等孔有德说话,黄石就抢上了一步:“都说了让小儿子随雄师队分开,你儿子为甚么还要留下。”
“黄将军另有甚么话要说么?”季四眼中迸出了泪花,手中的刀沉了沉:“没时候了。”
被孔有德喝住后,黄石看到孔有德也完整复苏过来了,他深思了几秒就跳下了马:“我们归去,绕去东面那座山。”
“将军,我错了。”季四大呼一声扔下兵器,跟着就倒在地上捧首痛哭,其他三个也缓缓朝着疆场方向跪倒。孔有德防备地看着他们。黄石朝他摇了点头,孔有德踌躇了一下,也把刀收了起来。
“我们恰是为了我们的父兄。”还是季四出声答复:“两位将军的人头都很值钱,我们献给建奴,建奴必然会放过我们的家人。”
明军纷繁席地而坐,用刀剑敲打着盾牌,弓箭手们也拿羽箭在铁弓上击着节拍。重伤的兵士只要还没有昏倒畴昔,也都挣扎着抬起上身,吐出口中的污血,挥动着断臂残肢,和大师同声唱起《邻家的女人》。
黄石只瞥见孔有德猛地抽刀,架住了一柄砍向黄石的利刃,吓出一身盗汗的黄石仓猝返身,也拔刀在手,和孔有德并肩而立,两柄长刃一起指着那四个叛徒。
“二弟,这里就是你我兄弟的葬身之所了。”孔有德神采俄然轻松起来,仿佛一下子卸下了肩头的万斤重担。
黄石一面把刀插回鞘中,一面大大踏前一步,沉声喝道:“想救你们的父兄就从速脱手,不然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