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氤氲,暮云卿措置完文牒,接过老五递上来的清茶,淡淡问道:“小七如何样了?”
白沉刚要点头,叶绾话音一顿,“不过,只能暗里里叫,被王爷晓得,我就惨了。”
叶绾忽而想起府中的端方有一条是说未经答应不得私行外出,她就这么跟白沉走了,1;148471591054062暮云卿转头如果晓得了能饶了她吗,但是……机不成失,如果她前去叨教,暮云卿不必然会准。
“是啊。”白沉点点头,“你可曾见过云轩?那也……是一个妙人啊。”
见她一脸当真的模样,白沉也收敛了笑容,游移道:“你……仿佛对表哥有甚么成见。”
他非常狗腿地给暮云卿递上一杯茶,笑得那叫一个幸灾乐祸、春光光辉。
老迈拱手禀道:“回王爷,被部属狠狠打了一顿,现在正趴在床榻上养伤呢。”
这一番话听得叶绾和小七都心虚得很,很默契地低下头没有说话。
眼看王爷作色,晓得他惯是疼小七阿谁小东西的,不肯惹他不快,忙点头应了下来。
叶绾抬眸望去,唇角漾起一个浅浅的笑容,“白三爷。”
叶绾抿了抿唇,非常直白道:“冷血、无情、霸道、无私,另有……蛮横。”
“表哥这小我吧,冷是冷了点,但是心是好的,就说我吧,我爹一心想让我们兄弟几个都走上宦途,为了禁止我做买卖,家法都不晓得打断了多少根,要不是表哥明里暗里的帮我,恐怕我现在已经被我爹活活打死了……表哥这小我啊,心机重,性子又冷,让人不敢与之靠近,但只要他盘算了主张对谁好,就真的会对他很好很好的,锦王不就是一个例子吗……”
叶绾眸光一闪,打断了白沉的喋喋不休,“锦王?你指的,但是逸王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暮云卿凉凉地抬眸看他一眼,“本王的话,听不懂吗?”
白沉一身锦衣华服,如沐东风般登堂入室。
叶绾悄悄点头,对于那位锦王暮云轩,她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只晓得是位矗立独行的王爷,年纪轻简便退隐江湖,不喜庙堂,长年在外游历,所谓的“锦王”,不过是一个头衔。
暮云卿脸上的笑意,倏然沉了下来。
叶绾停下脚步,缓缓转过甚去,看着木匾上“采菊东篱”四个大字,悠悠道:“我在想,像逸王爷如许的人,如何会答应王府里有这么一处清幽淡雅的地点,未免太格格不入了。”
仿佛没有发觉到她态度的生硬,白沉道:“这么急着归去吗,我特地走这一遭,除了给小七送药,还想跟你说一下买卖的事呢,那……你有事的话你先去忙好了,我转头再找你。”
见白沉提步欲走,她忙将人拉住,“哎,等等……内个,我实在也没甚么事,我们还是聊聊买卖吧,我对这个话题,比较感兴趣。”
“明白。”白沉从善如流地点点头,踱步到小七面前,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瓷瓶,道:“一大朝晨传闻你挨了罚,就马不断蹄地给你送药来了,仗义吧?不过,你这又是犯了何事,能惹得表哥不吝动了鞭子,瞧瞧这给打的,罚得也太重了。”
老迈偷眼瞧暮云卿的神采,便瞥见老五脸上的笑容,顿时一脸黑线,至于笑得这么光辉!
老迈鼻间收回“哼”的一声,“王爷别担忧,那臭小子皮糙肉厚的,紫霜足以治他的伤。”
白沉转头,看到她不美意义的笑容,内心了然,倒也不摆架子,“那,去我那儿坐坐,我们详谈,我方才探听出一些端倪,这桩买卖,可大可小,真不是一件三两句能说完的事儿。”
白沉神采一顿,脸上挑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昨个儿喝酒的时候不是管我叫‘白大哥’,如何,酒醒了就不认人了,小嫂子,你如答应不隧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