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一盘盘小菜摆到桌前,菜色未几,倒是平淡精美。
许是所图之事见了分晓,兰香一下午倒是循分的紧,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直到晚膳过后,她换衣寝息,见账内传出陡峭的呼吸声,兰香才蹑手蹑脚的退了下去。
“那本王倒要感谢王妃这么宽、宏、大、量。”他用心说的一字一顿。
“王妃,奴婢帮您换衣。”说话间,兰香已将手伸到了她颈间,眼里模糊带着几分火急。
鹿九咬牙切齿的对着铜镜,将脖子上的血迹一抹,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谨慎翼翼的上着药,内心把那唐明忧骂上了八百遍。
“勉强不错。”既然身份被他拆穿,她便连做戏都带着九分的对付。
鹿九眸色一暗,应道:“也好。”
守门丫环见她出来,福了福,面上虽端方,可眼神却带着躲闪,“兰香见过王妃娘娘,还请娘娘随奴婢这边走。”
待她返来,鹿九已经浸在浴桶中,水面上浮着一层细精密密的玫瑰花瓣,将她的身子遮了个严实。
她愈发不安起来,手上绞着帕子,面上也垂垂暴露了几分急色。
当下翻了个白眼,仿佛没瞥见他普通,直接路过,坐到了唐明忧手侧的椅子上。
本着跟谁过不去,也不能委曲了本身的杰出心态。鹿九慢条斯理的喝汤吃菜,对劈面那X光普通的眼神不觉得意。
看来这王府内院,也不是个平静之地啊!
鹿九嫌恶的哼了一声,将解了一半里衣又系了归去。只换了外衫,拆了凤冠,满头如墨染的缎发只顺手一拢,在发尾系了条细丝带牢固,就如许松疏松散的束在脑后。
“嗯。惹到了。”鹿九不遮不掩,直截了当。
鹿九展开眼,翻身下床,将窗子欠开一条裂缝,见那丫头神采仓促的向别院快步走去。这饵料得充足香,才气引得出大鱼。她有的是耐烦等着这条大鱼中计。
鹿九挡开她的手,不经意的说道:“不急,我那嫁奁盒子里有玉凝香,你且帮我取些过来。”
鹿九眉间多了丝不耐,冷声道,“听不懂叮咛?还不出去候着!”
明知是在讽刺她,鹿九也不气,抬眼对他道了句:“王爷,不是说要用膳嘛?”
“不碍事,帮我换衣吧。”鹿九淡淡看了她一眼,嘴角泛过一丝嘲笑。那日狸猫换太子,她便重视到了那新娘的肩头。方才趁着她取香,便取了胭脂做了模样。她倒要看看,是何人亟不成待的要验明正身。
鹿九用手帕沾了沾唇角,瞟了眼候在廊下的兰香,似问非问的说道:“不知王爷允了我这王妃之位可作数?!”
用罢午膳,唐明忧问道:“王妃吃得可好?”
阁内,唐明忧正和一个墨色衣衫,侍卫模样的男人交代着甚么。见她走过来,那男人一俯身,“部属尉迟,见过王妃。”
鹿九莞尔一笑:“小女卖艺不卖身。王爷这后宅不宁,我不过求个自保的手腕,如果王爷不允便罢了。”
直到水温渐冷,她才从从浴桶中起家。外间的兰香听到声响,有些急了,却又不敢冒然闯出去。一时没了主张,抻着脖子朝内里望了又望。
兰香心下一沉,恐怕被她瞧出端倪来,福了福身子快步退了下去。
唐明忧挑眉,看了看鹿九,才朝着尉迟一挥手,叮咛道:“你先退下。”
唐明忧眉头微蹙,如有所思的看了看那扇紧闭的门。
唐明忧挑眉看着她,一时摸不透她的心机,便顺着了她的意:“本王既许了你这王妃之位,天然作数。”
“是,奴婢辞职。”兰香嘴里说着辞职,脚上却迟迟不见转动。
鹿九见他应下,对劲一笑,装模作样的福了福:“既如此,便多谢王爷了。妾身累了,先辞职了。”说罢,头也不回,抬脚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