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家奴大半跟从陵王多年,多是忠心耿耿之辈。他们跪在园子里,一个一个都不肯收下这逃命钱。
“嚷甚么嚷!连个官奴都管不好,老子养你是吃屎的!”那头头踹了那差役一脚。
“官爷,求你救救我家主子吧!”一鞭子下来,白芷不但没躲,反而越喊越凄厉。
白芷被他一吓,扑通跪了下来:“官爷开恩,奴婢不是成心的!是我家主子她害了病,就快死了。求您发发慈悲,进城给寻个大夫拯救吧!”
不过一炷香的时候,宫内便传了旨意。
最后剩下未几,抹在了白芷小臂上。约莫一柱香的时候,她见身上开端模糊发热,出现潮红,朝着白芷使了个眼神。
远远见那边驿站正喝茶歇脚的差役头头被她招了过来,这厢哭声更甚。
说罢,骂骂咧咧的又扬起了鞭子,还没抽下来,就听一旁绑动手铐脚镣的官奴尖叫着四散逃开。只剩下一个穿戴布衣的女人躺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差役眼一抬,面色不善道:“问那么多干甚么!跟着走就是了!”
鹿九半瞌着眼,谨慎的打量着绑着不远外的马匹,那马蹄铁上烙着个小小的云字。她心中大定,谨慎的把袖子里藏着的白瓷瓶摸了出来,趁着差役换岗用饭的空档,将那红色的浆液抹在了脖子和胳膊上,脸上也悄悄沾了少量。
木轮吱吱呀呀的响着,一个披麻带孝的瘸腿少年,推着辆装着棺材的木板车一拐一拐的朝着城门走去。
“这城可不是你想出就能出啊?”那官兵说着,背过了手,手指动了动。
饥饿与烽火已经让这座边疆之城没法再接受任何的打劫。残垣断壁,易子而食,豺狗成群的守在乱石堆上,虎视眈眈的盯着瑟缩在街角的灾黎,等候着他们即将成熟的美食。
待到晌午,路过驿站。押送差役只留了一人巡查,其别人去茶摊用饭。
那官爷点了点手上的布包,嗤了一声:“行了行了,快走快走!”
“啪”的一声,鞭子在空中抽起一声庞大的空响。四散的官奴被吓住,捂着脑袋跪在地上,身材抖得像个筛子。那差役头头瞧出几分非常,走畴昔,打眼一看,倒下的是京都新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