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老爷听罢,倒是难以置信起来:“只一个铺子?”
“既然如此,那妾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白芷,去让小二备些热水来,我要沐浴。”鹿九叮咛道。
她放下笔,拿起双方吹了吹墨迹,回身交给了一旁的明福:“这是食疗方剂。每日需求摄取的食品我列清楚了,包含用量。别的,牛奶是每日必必要喝的,另有鸡蛋。每过三天我会来请一次脉,汤药就先不必服了。”
明老爷一听,恍然大悟:“老夫懂了。夫人且等动静便是,我定给你个对劲。”
透过窗子看了眼高悬的太阳,这一觉竟睡到了晌午,她得快些清算出门才行了。
“药膳坊?”明老爷摸不透她的意义。
“明老爷见笑了。”这一手好字可不是她鹿九的,而是这具肉身的。就如同之进步宫行的那福礼普通,扎根在骨肉里,仿佛早已做过千千万万遍。
鹿九点头,这明珠是微量铅中毒,维C和蛋白质,另有大蒜和海带便能驱铅,可这道理,她可没信心能给这泡在汗青长河里头的老古玩解释清楚。
“我们走吧。”鹿九打断他,上了马车。
“回夫人,传闻是那北凉战事有变,信南侯战死,陵王外逃,这平北王世子是奉旨追捕那陵王,路过此处的……”
鹿九也不客气,落了座便开门见山的说道:“妾身不求万贯财,只需明老爷您给我寻个铺子当谢礼便成了。”
“不急这一时,待珠儿好了再谈吧。”鹿九笑着的推让道。
明老爷听了这话,权当这是鹿九的家传秘法,了然的点点头。
“明管家,可知这马队何故来云城?”鹿九猎奇的问道。
明珠昂首看着她,自嘲的苦笑道:“夫人说得对,是明珠局促了,这副模样倒让那恶人称了心。”
白芷见她醒了,长舒了口气,一下下的拍着胸脯道:“主子,你可吓坏奴婢了。你嘴里一向喊着疼,奴婢如何叫你也不肯醒。”
“好啦,我没事。”说着她动体味缆子,身下的中衣让盗汗湿透了,贴在背上难受得紧。
明珠半倚在床榻上,眼睛红红的,肿得像个核桃。昨日的事情她听园子里的丫环讲过了,惊魂不决之余,心中也生出了悲戚。
这倒不是明老爷眼界小,而是这从古到今会做药膳的人多都在宫中,再不济也是养在高门贵府。这云城虽繁华,到底不及京都,没传闻过也是普通的。
“主子……主子……”耳边传来白芷焦心的喊声。
“珠儿,你先歇着,我和九夫人另有些话要说。九夫人,这边请。”明老爷一抬手,眉间的阴霾之色全然不见。
“奴婢这就去。”说着哒哒的跑下了楼。
鹿九猛的展开眼,眸子被阳光刺的生疼,眨了几下,方才适应过来。
明老爷也是个利落的,当即说道:“老夫信得过夫人,夫人先开口,我也好先备下。”
“对,说白了,这药膳坊店如其名,专门来做这调度身子的炊事。”鹿九解释道。
明府,玉珠轩。
而鹿九,不但让她重获重生,并且还一眼看破她的心机,乃至愿开口欣喜她这个不相干的人。
“必然。”明珠笑起来,可贵的明艳,直教站在一旁的明老爷眼底染了几分湿意。
见她神采戚戚,鹿九递给她一杯刚泡好的柠檬水,淡淡道了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报酬难你也就算了,本身何必难堪本身呢?!”
“夫人客气。”明老爷轻抿了口茶,应道。
鹿九点点头,刚要上马车,却见城东走来一队骑着铁蹄战马,戴金甲着银袍的马队。领兵的那人生得极其英姿卓卓,半点也看不出是武莽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