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妾心如宅1：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 第23章 前尘往事美人劫（三）
那目光恰是来自明璀。他听闻云辞发话，便略略昂首扫了一眼。但见光芒晖映之下，有一女子站在云辞身边，周身都披发着晕染的光芒。两人俱是一袭白衣，超凡脱俗，仿佛……神仙眷侣？
“这……天然是一场曲解。”明璀心中惴惴。
此时明璀那里还敢昂首去看，赶紧道：“不是，不是，的确是一场曲解。”
云辞想到明府的人会去而复返，只是未曾推测如此之快。
“还要比及明日？”云辞的声音幽幽撂下。
晗初不由想开初来东苑的那一日，云辞为她取名“出岫”，当时两人也是如此沉默着，但那沉默当中端得是默契与会心，只为了云辞的三个字“我姓云”。
云辞此话一出，晗初立即感到有一道目光朝本身投射过来，随后又缓慢地收了归去。只这一眼的工夫，已充足令她心神俱失。
“得饶人处且饶人，世子殿下宅心仁厚，老臣受教。”
明显晓得这一天迟早会到临，也是畴前说好的三个月，但现在俄然被云辞提起，还是令这拜别显得猝不及防。
不过是个青楼女子罢了，莫非传言中不近女色的离信侯世子，也为了“南熙第一美人”而开了荤？
“这……老臣……”明程赶紧解释。
“明大人，”云辞没有给他机遇开口，已是制止道，“还是让令公子回话罢。”
明璀已有些语无伦次：“待明日，小人便去文昌侯府请罪。”
明璀莫名地打了个寒噤，被那声诘责所慑，赶紧解释：“不，不是的。小人与沈小侯爷向来交好，又怎会如此无礼。本日本就饮了酒，又听了身边儿东西的撺掇，才做下这等混账事……”
而现在，云辞正端坐在千年沉香古木椅之上，半个身子埋没在书案后，那模样严肃而冷情，与晗初平素所见大不不异。
明程听闻此言，更是惶恐不安。在他看来，如若云辞现在发了通脾气，倒还好说；可偏生对方这般礼待，礼待当中又决计透暴露严肃与疏离，这才是真正毒手。
明璀现在早已悔怨不迭，上前赔笑道：“都是曲解，一场曲解。倘若早知殿下在此，小人必不会……”
“犬子有眼无珠，冲撞了世子殿下，老臣特来负荆请罪。还望殿下包涵恕罪。”
想到此处，他也顾不得甚么面子，赶紧寒舍老脸携子前来负荆请罪，试图让事情有所转圜。
……
明程与明璀便俯身辞职。
“这是天然。”明程闻言终究松了一口气：“老臣不打搅殿下清净，这便辞职。您在京州但有所命，老臣必无不从。”
只是云辞厥后讲的话，晗月朔个字也未能听出来。她的心中，逐步变得空空荡荡，不是哀痛，不是愤恚，不是怨怪，而是一种莫名的、无言的空。
云辞仍旧噙笑：“听闻贵府走失了一名婢女，样貌极美，又擅琴瑟。只不知为何，明二公子会搜到追虹苑里来？须知此处但是沈小侯爷的私邸。”
见晗初的身影已走出偏厅，云辞才又缓缓道：“我道是甚么事，不过曲解一场，何至于光驾明大人亲身登门拜访？”
当日下午未时刚过，明府当家之人、当朝右相、国舅明程便亲身递上拜帖，携次子明璀前来追虹苑拜访。
明程听后出了一身盗汗，当场狠狠呵叱了明璀一顿。他晓得，如果明璀所描述的人物当真如同谪仙普通，那必是离信侯世子无疑。
晗初这般自哂了一番，才终究鼓起勇气突破这黯然的氛围。她从案上取过笔墨纸砚，先一步提笔道别：“公子之恩，铭感于心。”
云辞看到纸上的字，眼神有一瞬的黯然，无头无尾隧道了一句：“你也算是我收的独一一个门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