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是暗中盯着奴婢?还是暗中盯着夫人?亦或者,是暗中盯着侯爷?”出岫美眸微眯,模糊披发着冷冽之意,再配上这咄咄相逼的诘责,这一刻,竟令云起想到了太夫人。

云逢恭恭敬敬地将婚书递畴昔。

“将婚书呈上来。”太夫人一声令下,管家云忠赶紧走到出岫身边,将她手中的婚书取过奉上。

沈予面无神采,仿佛只是陈述究竟:“我这才晓得,本来当夜出岫女人在刑堂以内,由我徒弟屈方亲身诊出怀有身孕,但挽之当时突发旧疾,已然垂死,便想寻我为这纸婚书做个媒证,好让出岫女人有个名分,顺利产下后嗣。”

这一句诘责,反倒令云起心中一惊。是了,出岫被贬去浣洗房,盖因那日本身的轻浮之举,又几乎遭她伤了命根子,这才……

太夫人故作打动不已,抬手抹了抹眼泪,道:“你莫再哭了,侯爷若地下有知,又岂能安眠?”她长长一叹:“传竹影过来问话。”

他哑然在出岫的诘责当中,直悔怨得想咬断舌头。云起当然不能承认,不管是暗中盯着谁,都不是君子君子所为,他只得回道:“我也是……猜想罢了。”

此话一出,云起便闭了嘴,事到现在,他也分得清轻重。再扯下去,只怕出岫的名声不保,他本身也要遭殃。

云忠将婚书再次奉至太夫人手中,她低眉摩挲了半晌,眼底终是闪过泪花,对世人唏嘘道:“三今后,阖府高低、各地旁支,都来拜见侯爷夫人罢!”

世人见云逢力证,又有函件文书比对的成果,一时之间便各自堕入深思当中,或测度,或猜忌,或信赖。

至此,几位很有分量之人都发了话,另有甚么可质疑的?

云偶然以出岫,端是这名字,已含混至极。

岂知云忠却迟疑半晌,回道:“老奴的侄儿云逢日前也在府内待命,他是云锦庄的当家人,顶头是直接服从侯爷叮咛的,这一次也随身带了呈给侯爷的文书,您可传他前来一问。”

云起慎重考虑一番,无法只得转移话题,又道:“就算大哥复宠你,可谁又能包管,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大哥的?”

“那还担搁甚么,快传!”

“哦?二爷可真是料事如神,当日奴婢确切去了刑堂,不过不是被传去问话。至于侯爷曾说过甚么,四姨太、屈神医、竹影都在,二爷大可去问。”她这话说得明显白白,反倒显得坦开阔荡。

恰在此时,云逢也带着房州的官籍长入内,由官籍长亲身辨认,出岫的户籍是真。并且,翻开她的户籍册,最后刚好缺了一页纸,拆掉的折痕正与这纸婚书相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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