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辞畴前只在淡心的话本子上见过“公子”这个称呼,不想现在从出岫口中唤出,竟是清喉委宛,如同黄莺出谷般好听。他被这一声唤得心神悸动,兼之出岫大病初愈,也算是双喜临门。
出岫抽泣着不肯答话。
但对于出岫而言,这一场瘟疫,不过是她做过的一个绵长梦境,一觉醒来,前尘尽忘。若非云辞双目赤红的担忧,若非竹影不成粉饰的倦色,她尚且不知本身经历了一场可骇的存亡之役,几乎丧命。
“嗯。”她垂眸侧首。
“你若当真对我硬得下心肠,为何方才哭得那般悲伤?”云辞的诘责悄悄浅浅,却能勾惹民气,“起码也要让我晓得,你为何不肯回应?”
“既是至心话,为何不敢看我?”他目光锋利,直击她心上,不给她半分回避的机遇,“出岫,在追虹苑,我已领教过你口是心非的本领。”
说到《朱弦断》,云辞终究如愿看到出岫展开双眸。她的神采赧但是闪躲,那副悲伤欲绝的模样,令云辞不忍再去揭开她鲜血淋漓的旧伤。
纵使风华笔墨,难以书尽,这顷刻天光。
云辞看了一眼掌心,淡淡问道:“甚么?我没瞧见。”
云辞发自至心肠笑了:“那是对我偶然?半分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