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鹂妃娘娘今早刚进宫。”
“皇上,臣妾父亲真的是无辜的……”
“今晚这么卖力,意欲何为?”他披衣而起,再没有转头看一眼。
这些年他待她固然凉薄,但脱手还是第一次。
谁奇怪要这双眼睛?
寺人的话就像一把刀直插进贺凌霜的内心,疼得她喘不上气,“鹂妃?她甚么时候当上鹂妃的?为何本宫不知?”
她拽着他的衣袂,骨指泛白,“还是说你已经被鹂朱紫所惑,看不清本相,辨不清忠奸了?”
“啪!”一记耳光响彻大殿。
贺凌霜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眼睛、又是眼睛!
“滚!”
目睹他迈步要走,凌霜把心一横,“告发财父的是大理寺卿,缉捕家父的是大理寺卿,将家父钉死在案板上的也是大理寺卿,莫非皇上就没有半点思疑?”
一滴清泪顺着凌霜的眼角滑落,转眼没入发丝。明知本身只是他泄愤的东西,在贰内心一文不值,可不管多少次,她的心还是会痛、会难过。
贺凌霜捂着头狼狈的退到门外,脑海中尽是那张在凤千辰身下委宛承欢的脸,“季媛鹂?她不是应当在三清山的别院养伤吗?”
公然,她只是在有所图谋的时候才会如此卖力。凤千辰的心倏然一紧,声音又冷冽几分,“此案人证物证俱在,已是铁板钉钉的死案,你莫再为你的父女之情找借口了。”
一声冷喝伴着一个八宝花瓶飞过来,正中额角,立即就有汩汩的鲜血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
“皇上,臣妾父亲真的是无辜的。他不过一介墨客,通敌叛国的事是断断不敢做的,还请皇上明鉴。”锦衾蔽体,她俯身一跪,好像等候宣判的犯人。
他拂袖而去,空留下一室沉寂。
她是凤千辰宝印绶带金口御封的皇后,后宫统统妃嫔的册封都要经她之手。她如何不知宫里何时多了一名鹂妃?
炎夏的半夜,风带着白日的炽热拂动幔帐,在偌大的寝殿内吹来一室荼蘼。
粗重的喘气中混着女人娇媚的嗟叹,广大的龙床上,两具白花花的身材正胶葛在一起。
*
翌日一早,贺牧之将被处以炮烙之刑的动静传遍后宫。
凌霜只感觉耳膜嗡嗡作响,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嘴角缓缓溢出。她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你打我?”
贺凌霜不顾寺人的禁止,一头撞进凤千辰的寝殿,却被面前的画面惊得说不出话来。
如果能够,她宁肯本身瞎一辈子,也好过做别人的替人。
明丽的眼里盛着暮霭,莹莹的泪光陈述着无尽的哀怨,凤千辰的心微微一痛。他俯身捏着她的下巴,“若不是看在这双眼睛的份上,你觉得朕会看你一眼吗?像你如许心肠暴虐的女人,应当跟你爹一样,被处以极刑。”
一声低吼以后,凤千辰毫不沉沦的从贺凌霜身上退了出去。薄纱似的月光给他俊美不凡的侧脸镀上一层温和的光晕,可他的神采却比月光还要清冷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