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你但是荣宪郡主了。”光从这封号上,也能看出摄政王对嫡长女的青睐有加,荣宪,但是极高的歌颂期许。庶长女能封郡君,也是格外的恩宠了。平常王爷家的庶女,不过县主县君,何况生母尤氏只是一方同知的庶女。可见摄政王权势滔天,一言九鼎。
“这孩子,被我宠坏了。”王妃揉着眉心苦笑。她又打发燕喜去宝华阁知会尤姬一声,从库房里挑了些锦缎快意送去。
摄政王爷在榻上坐定,扶着女儿的手渐渐在膝上坐下,望着爱女滴溜溜的乌黑眸子,柔嫩道:“你放心,嘉涵封了顺德郡君,至于我们嘉宪……”他捏了捏孩子柔滑的脸颊,可贵逗弄道,“嘉宪喜好甚么封号来着?”
“月氏太后也有信来过母妃那儿,提起过姜允生下的一对龙凤胎。主子与众分歧,教出来的奴婢也格外有主张。”
嘉宪夙来娇俏调皮,朝着父王母妃做了个鬼脸,便跳下炕头,找小丫环玩去了。
摄政王的神采断了一顷刻,面上模糊发苦,道:“我那表妹,主张天大,半年前嫁去了梁国做皇贵妃,母妃还唏嘘了好一会儿。当年,表妹好端端地退了契丹王的婚事,现在这……”饶是他见多识广,也不知从何提及。
摄政王悄悄刮了爱女的鼻子,惹得嘉宪一个劲儿地往父王怀里拱,满脸孩童天真。王妃趁机搂过女儿,道:“嘉宪,不是想父王吗?这会子父王来看你了,如何就只会笑呢。”
王妃倒没拿话对付,温暖道:“秦嬷嬷提及煎药,臣妾倒是想起了姜女人,当年若非她妙手回春,尚且还没有宪儿呢。”
姜允人虽荏弱,但心机大得狠,说是有了心上人,死活不依。
四年前,姜允与他被人算计,一夜东风,名节尽毁。按理说,既已失了明净,王妃也是宽大明理之人,当时刚怀上小郡主,对姜允颇是感激,又知她受了莫大委曲。首肯若她进府,不必从姬妾苦熬,端庄是记入皇家玉牒的侧妃。天然,也是顾着月氏公主的颜面。
惊落一地眸子子。
宫里的太妃极其疼宠一道前来的远亲外甥女,想着替儿子要一个婢女,公主总归肯松口。不过王爷的这位表妹性子希奇古怪,压根摸不透,先是来王府向她跪下认错,说了一大堆王妃从未听过的混话,那一十足没理的事理,的确把王妃绕晕了。
本日早朝下得早,措置完紧急的事儿,便回了府邸。
摄政王兴趣不错,一把抱过香软软的女儿,淡笑道“正想同你说,宗人府今儿拟了封号过来,便一并封了。”
王妃也想起了治好她身子的这位仇人,心中百转千回,终化作一缕清风,淡笑道:“去煎一副来。当年若非她极力医治,我尚且做不来母亲。”
不等谢俪回过神来,这位脑袋回路与人与众分歧的表妹,蹦蹦跳跳,欢天喜地地告别了。留下了一大堆,比生辰礼,见面礼还多还丰富的古玩书画,金玉珠宝,隽誉其曰:多谢表哥表嫂这段时候的照顾,给你们添了太多费事,戋戋谢礼,不成敬意。
秦嬷嬷当年还希奇着呢,一个二八少女,本身还未生养,如何对这方面摸得门清?
小郡主清俊爱笑,现在对着个把月没见的亲爹,暴露了长得结白划一的乳牙,咯咯笑着,口齿不清道:“都喜好,都要。”
可听得王爷这如花似玉的表妹一番辨白,思及肚子里的孩子与姜允常日操行,心肠真软了很多。这位表妹夙来刚毅,未婚夫生了异心,庶宗子都快生下来的那会,不但一哭没哭,还风采翩翩地退了这门烂婚事,狠狠打了契丹王的脸面。可本日为了个主子,不但低声下气地叩首赔罪,连眼泪都喷涌而出,可真真是吓坏了谢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