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摄政王瞥了眼万管事。
“恰是。王妃放心养胎,内院诸事,主子们都是向韩庶妃回禀。”
面上还得一副诚惶诚恐样,柔缓道:“统统自有王爷做主,妾身很放心。不过这位管事看着非常慎重无能,想必有些难堪之处,王爷无妨听一听。”
万管事逃过一劫,又赶快表了番忠心,恭恭敬敬地退出阁房后,孔殷火燎地归去清算膳房,好好清理下些不端方的东西。
伴跟着天井里的阵阵响动,时而传来一声闷响。林七许估摸着是哪个足下走风的不利鬼,在这雪水各处,滑不溜秋的路上摔了跤。
“燕许。”摄政王表示了眼放在远处的食盒。
林七许随便看了眼杜大娘,只见她鼻尖冒汗,不断搓动手掌,神情懊丧,愁眉苦脸,便知是她不假。摄政王并未理睬一个主子,待得奉上银箸,他淡淡道:“你且好好用些,莫亏了自个儿身材。”
面对如许指鹿为马,满口胡言的刁奴,摄政王懒得白搭唇舌,不轻不重地一脚揣在杜大娘的心窝上,杜大娘身材落空均衡,肥胖的身材在地毯上滚了两圈,重重磕在紫檀雕暗八仙橱柜上,收回“哎哟”一声的**。
林七许被摄政王的视野看得头皮发麻,天然不能沉默,暖和道:“邻近年下,人手不免紧缺,如此说来,也是情有可原。万管事做事想必多年,王爷留些面子才好。”
他这才昂首,瞪了眼缩在一旁当鹌鹑的杜大娘,轻斥道:“还不过来请罪。”
摄政王见她用得不紧不慢,却瞧着很苦涩对口,也特地放慢了速率,时不时地打量下跪在门帘边瑟瑟颤栗的杜大娘,这时,外室当值的佩玖出去讲道:“启禀王爷,膳房的万管事在廊下候着,正来请罪。”
万管事应下后,面上浮上些局促,支吾道:“本来是厨房卖力烧火的大娘,不知怎地,竟成了灶上的小管事……”
“今后,这沉香榭的炊事,便按庶妃份例来。”摄政王见林七许不骄不躁,神态暖和,心下舒坦了几分,对万管事道,“至于你,这回先记取。如有下次,便清算清算,滚出王府吧。”
“林姬身子尚未大好,却被你们这群刁奴怠慢了几日,汤药也白喝了。”摄政王淡淡看了眼静若处子的林七许,念及她没了孩子,又被一群主子欺辱多日,非常宽和温存,悄悄道:“你感觉如何惩罚为好?”
燕许忙去取来,重重掷在万管事与杜大娘面前,道:“还不翻开看看,拿了些甚么糟污东西,林姬的例菜但是这般的?”
摄政王没何为么表示,反而道:“你说是韩氏调你去的内院洒扫?”
何况,又没了孩子。
“目无尊卑,强词抵赖,攀诬别人。杖四十,逐出王府。”摄政王厌声道。
万管事行事极好,眉眼垂地,全无杜大娘进屋子的东张西望,忐忑不安,跪在地上沉声道:“主子办事不力,服侍不周,没有束缚好下人,乃至沉香榭炊事出了忽略,特来请罪。”
午膳有条不紊地摆上桌面,丫环进收支出,捧着一利用膳餐具。燕许带着晴好和一名战战兢兢的仆妇走上前来,回道:“外头另有两个小丫环,在灶下给杜大娘打杂,跪在廊下听候传话。”她若无其事地起家,表示杜大娘跪下。
内院洒扫管事摔断了腿,竟然调厨房总管来顶替,莫非没有副管事顶替么。整整旬日,也寻不到更好的人手,真是笑话。厨房本就人多手杂,又有两位有孕的妃子,理应是重中之重,大家警省。本日,不过是沉香榭受了些礼遇,改明儿,或许就是尤姬处缺斤少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