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屈膝跪下,回道:“昔日邻近太妃寿辰,王妃命妾身誊写佛经,好为太妃祈福。可惜,出了些变故,事情才担搁下来。直至前些天,妾身誊写结束,经过王爷递入宫中。至于笔迹纯熟一说,妾身曾在家中也誊写经文,埋头养气。一些遍及的,比方金刚经,心经,莲华经,华严经,不敢说倒背如流,字字皆通,但也晓得根基释义,耳熟能详。”
“你明白就好。”荣太妃指了指地上的小方凳,道,“坐下说话罢。”
太后眸光静如水,平平无波:“哀家在这儿,先恭喜荣mm了。”
后半段,就更隐晦了。芳华韶华的闺阁少女,如何就精通佛经,知文释义了?看林氏的神采淡定,估摸着没半分夸大吹嘘。
“嗯。”林七许点头。
荣太妃存了这个主张,便许她起家,又唤来宫女传膳,膳后闲谈一会便预备午歇。
多心甚么?多心谁?这太妃说话倒是个隐晦短长的,林七许咽下一腔心知肚明,和顺道:“王妃待妾身很好,赏了很多珍稀药材下来。”
太妃进入殿内,落座上首。见林七许一起行来眼神明朗,平视火线,既不四下切磋,也不摆布转悠,便浮起迷惑,看着如此文静暖和的女子,如何就传出那般不堪的流言来。
转念想起嫡儿媳的身孕,伤感也淡了一些,高低逡巡了遍,荣太妃道:“光阴还长,你也莫多心。”
干脆问她一问,考量一番。
一行人慢吞吞地回到太妃的寿安宫。阔别了满满铛铛的太妃太嫔,盯着她的视野也消逝了,林七许心头稍稍放松了些,不动声色地边走边用余光留意。
她保持着不动的姿式,略有些难受。
戏文过后,便是宫中妃嫔钟爱的叶子牌。荣太妃婉拒道:“姐姐夙来知我的,不爱这些牌。礼佛的时候近了,先行辞职。”
荣太妃生得柔婉白净,年青时是极温婉的美人儿,看上去绵软又和顺,说话细声细气,实则不然。宫人们都说太妃脾气好,只这和荣太妃打了数十年交道的太后深知,这荣太妃表面软柔,内里夺目无能的很,无缘无端地召来这林氏也不知为何。
上来头一句话便是体贴,林七许颇是不测,对上太妃温和却饱含伤感的眼眸,眼底漫起了缥缈的雾气,浅浅一笑,道:“谢太妃体贴,已经好全了。”
“回太妃,恰是妾身。”林七许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