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到尚书这个位子上的,没有凡人。”林其琛悄悄道,“冯大人是武举出身,又在处所展转十来年,还去边地平过乱,其他五位尚书,即便是仰仗恩荫入仕的刑部段尚书,也是有秀才功名的。甭提吏部宁尚书是探花出身。”
林其琛听着他这番用词和言辞,俄然间感觉,他这三弟还是合适走打打杀杀这条路。武人不比读书人,即便故意眼也是数的清楚的。
林明志听得脖子缩了缩,又问起兵部的事件。
林明志听得有些发楞,林致远却有几分顾虑:“姐姐还未嫁入谢家,明志如许是不是有些太冒昧了。”
林其琛果不其然,神采略沉了沉:“还行。”辅国公那日说是亲身上门,到现在连个影子也不见,等春闱放榜殿试过后,他可得好好找一趟他。
“嗯,我去看看。”
再不到一月即将成为他们正宗姐夫的谢倪之。
进士出身才是为官正路,不然即便才调超卓,如刑部尚书,也经常被人诟病。总归是美中不敷,也断了今后入阁拜相的念想。
林其琛坐在他俩劈面,拿了块酥饼吃:“谢家三爷明儿约你俩去清风楼宴饮,我替你们应下了。”他又补了句,“二爷也会去。”
“大哥真短长,难怪能在皇上身边当差。”林明志对那腾龙卫还是很有些神驰,又威风又面子。
既然说了,他干脆又多说了些:“本年的主考官是孙大人,他是明州人。想来过几日明州会馆总能比旁处再热烈几分,进士也比其他处多些人,每一届都是这般的。”换了谁都一样,老是有更看好的士子,更有情分的老乡。
“大爷,这是林妃叮咛人送来的。”
林其琛笑道:“腾龙卫那是皇上的亲卫,也是脸面地点,大多都是世家恩荫的后辈,各个清算地又面子又有风采,走出来确切都雅极了。”
“哥还不晓得我,我就瞎扯。我这张破嘴说的话,就是气话。”还不是春闱太遭罪了,林明志回想起来还心不足悸。
虽说能够设想这份艰苦,但致远听着他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还是有些苦涩,那会儿大哥一个被逐出宗的弃子,混迹在一堆高门权贵的公子哥里,不知是甚么表情。
林其琛看了三弟一会儿,才道:“科举舞弊向来都是抄家灭族,虽说主考官的爱好等等会影响公允公道,但这类密码标价卖考位的事儿,是绝对没有的。”毕竟这又不是皇朝季世,吏治混乱暗无天日,看着小天子的脾气手腕,再过个几年,八成是个明君,再不济也是个守成之主。
“我竟然有点怕他。”林明志嘟囔着,他虽也练过几年工夫,但和端庄在虎帐里摸爬滚打过的谢倪之比,有点不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