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12年;别离,8年;呵,光阴飞逝啊。
东风拂过树梢,树叶间的雨珠簌簌落下,冰冰冷掉到脖子里,甄意一个激灵,飞速窜进雨幕,一鼓作气跑进巷尾的小楼。
“……”
“不消了。”他淡淡道,躬身要上车,却稍稍一顿,“甄传授的指导,远比一件衣服贵重。”
他直起家子,微微侧头,却没回身看她。
甄意迷惑,但她向来随性,既然他说不值一提,她也不纠结,回身要走,却瞥见他超脱秀美的侧脸。
甄意偏不去送,瘪着嘴,不情不肯地扬声:“再见!”
“感谢。”他淡高雅意,挂了电话。
“别走别走……你放心,我会还你的。……哎,你别跑啊!……哎,你觉得你跑得掉吗?”
甄意拆开纸盒,镶钻露背短裙,蓬蓬白纱,外罩窗花裁剪式设想,相称冷傲。细心的姐姐还替她搭配了手拎包,配饰,高跟鞋。个个代价不菲。
四月的天,俄然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他淡淡看她,眼神在问:甚么?
话没完,撑伞人关上车门,甄意只瞥见他线条利落的下巴,非常白净。
巷子口停着一辆玄色保时捷,有人恭敬地给他撑着黑伞,他西装笔挺,弯身要上车。
“在的。”
桌上还摆着几罐坚果:核桃,腰果,榛子,夏威夷……玻璃罐上贴了便签,笔迹清俊,写着“每日3颗”。
非常好听的男人嗓音,降落温润,甄意直觉心中有根弦给这声音拨动。甄府?这称呼未免太尊雅古意。转念想,爷爷书香家世,桃李满天下,称“甄府”算不得陈腐矫情。
甄意记得那年在南边,绿树成荫的深城,他说要出国粹医。现在看,他莫非搞哲学去了?这么一想,和他那,淡,很淡,非常淡的脾气真是奇搭。
好似不远处落樱花瓣随风飞来,她有些怔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