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来宾有很多并不知皇上与摄政王究竟是如何相处的,这番得见,可谓惊奇非常。
秋灵自入新房,见自家主子温馨的练功,她便也阖眼坐在中间的椅子上打盹。
服侍着的奴婢嬷嬷无一不战战兢兢看着自始至终坐在那边不动的新娘子,恐怕她会气怒拿她们这些下人撒气,更怕摄政王俄然呈现将她们变作死尸。
“不过,本王不屑要。”
摄政王府,新房中。
“王爷有要事措置,今次恐赶不过来。”
顾月卿已在大红的喜床上坐了将近六个时候,夜将过半却迟迟不见新郎。
但要让摄政王为皇家开枝散叶?这个事情如何想都有些惊悚。
“皇弟!”这一道不附和的轻斥,倒是来自温婉的皇后孙扶苏。
“秋灵!”
“呵……自作多情!”嘲笑一声便拂袖拜别。
本来君临帝与摄政王是这般相处的,一人不吝赠与皇权,一人却对之弃如敝履。
孙扶苏,暮年君临大将军孙承独女。孙承老婆早逝,而后未有续弦,十五年前孙承战死疆场,独余一五岁孤女。彼年君临帝念及孙承军功显赫,便将其孤女孙扶苏接入宫中,寄养在皇后名下,赐封扶苏郡主。
“说来朕这个身材你也清楚,今后君家开枝散叶的重担便交与皇弟了。”
四下静若寒蝉。
“有劳管家带路。”
因而世人视野中,年青的帝王默了一瞬,忽而大笑起来,“哈哈哈……皇弟啊,这君临皇权,若你想要朕给你便是,何必要夺?”
“皇兄的心可真宽,就不怕本王有子嗣而你没有,将来夺了你的皇权?”
“女人莫怒,王爷确有急事。”肖晗虽为王府管家,却只四十有七,但提及话来,倒是不卑不亢不奉承也不傲慢,态度拿捏得很好。
秋灵展开眼,快速起家不悦道:“你说甚么?王爷不来了?那我家主子这盖头还要不要掀?”
顾月卿跟着徐行踏出新房,秋灵忙抱着燕尾凤焦紧随厥后。
外界传闻君临摄政王行事随心所欲杀人如麻,便是君临帝王他都未放在眼中,天下再无一人能治得住他……
全程目睹这一幕的天启将领,特别是赵邵霖,神采变幻莫测。
见他犹踌躇豫,秋灵没好气问:“管家另有话要说?”
世人齐齐倒吸冷气的声音传来。
宫婢嬷嬷皆低头不语,但无疑,都对顾月卿充满怜悯。
这人间敢与摄政王以这般不慌不忙语态说话的,想来也就他们这位皇上了吧。当然或许也另有旁人,只他们亲目睹着的,皇上是头一个。
世人皆言倾城公主面貌倾国倾城,公然如是!
青竹院,摄政王府南面较为萧瑟的院子,独一两间竹屋。
下方站着的红衣男人唇角还是擒着一抹邪肆的笑,漫不经心道:“皇兄对本王的婚事倒是上心。”
恰是此时,一向坐着不动的顾月卿开口:“敢问管家,王爷可有说这盖头如何措置?”
君桓却不为他的态度影响,脸上尽是欣喜,“这是朕应当做的,现在我君临皇室除却皇姑母,便只剩你我兄弟二人,朕是你兄长,自当要为你的婚事操心。”
肖晗也是愣了一愣,这位倾城公主可不止面貌出众,这一身气质,是他所见过的世家贵女中没有的。
如许大逆不道的话,恐也只要摄政王敢说了!世人谨慎翼翼的昂首朝高位上的帝王看去。
却见他笑得愈发邪肆,“皇兄倒是风雅,至高皇权说送便送。”
“是如许,王爷不喜旁人碰他的东西,王妃可否移步青竹院?”
声音清雅空灵,轻柔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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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人王爷,嗜血残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