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荣柏想:“归正到了这步地步,只要彻夜别灌粪便给我就好,要说就全说吧。”便即道:“前几日,我们路过岳西,因有一旅店伴计戏谑我家小女,被小女和劣徒所伤,公子既说已死了,我确切不知,当时我走在最前面,前面熟的事还是一个门徒向我说的,鄙人实不知那店伴计叫肖雨震,跟小豪杰和公孙前辈是朋友,怨鄙人对长辈疏于教诲,今后自会严以管训。我晓得的已经说了,如有半句慌言,让鄙人受五雷轰顶之灾,随小豪杰措置,万望勿要热诚为感,给鄙人一点薄面,要杀就痛快地杀我,让我死得痛快利索些,焦某感激不尽。”
胡玉见他眨了几下眼,心下大喜,没料此次刺探竟得以功成,回家后父母定会夸奖一番,但此大功还应归公孙前辈所赠。当下笑道:“老儿仿效的本领倒高,眨眼的次数比我要多很多,你如早说也免得先受这般苦痛了。常言道‘不听老者言,亏损在面前’,但能知错即改,那才称得上是大哥豪杰,能屈能伸,聪慧慧明。倒底还是焦洞主老阅江湖,深明事理,在这一点上,鄙人只要望其项背,奋鞭难及了。佩服,佩服。”胡玉把焦荣柏本来热诚本身的话又讥还与他,内心实在痛快。
胡玉给他解了天鼎穴,过有半晌,焦荣柏道:“有劳小豪杰把鄙人的紫宫穴也给解了,此穴被封,胸口气闷,呼吸不畅,不然呆会说话不敷连贯,有劳小豪杰清耳顺闻。”
“厥后,岳飞被杀,金兵大侵中原。刘琦兵败,胡为风在大战中阵亡,达扪图和严驷敏等人也各自解甲归家。两人剑法均未练完,达扪图武功较严驷敏高强,把上册练得差未几,就仓猝钻习下本。严驷敏则开端习练上本。达扪图厥后回到吐蕃当了喇嘛,严驷敏则在东海一岛首创一派,没过几年便抱病死了,以是这两本剑谱不在一人手里。其子严鸣山虽学些剑法,但连半成也没有,不过严驷敏当时有两个部将随他去绿岛,曾学了一二成,也不成器候,以是我们几位如果想独步武林的话,唯可去绿岛盗取剑法。’他说完后,我们几人才情愿随往,孙须同恐人手不敷,又邀了风氏二兄弟和山西黑旗帮的程若标等人去诛杀严家。但厥后也没获得卜算剑谱。剑谱当时被严鸣山密封好藏在其子严龙身上,当时严龙被他乳母抱着跳海他杀,我们也没想到剑谱会在一个婴儿怀里。严龙今已成人,欲去练剑报仇,这事我是不知的,我始终觉得严龙幼时已被淹死,可风如刀前月去吐蕃,偶听严龙没死的动静后,才传给我们几人晓得的,这统统并非鄙人主谋。”
胡玉怒道:“呸!你这老贼却绕弯子来骂我猪狗不如,又冒充阿谀,尔等狡猾伎俩的成就倒不浅,若骗本小爷被骗,那是休想!”说毕,仍然用剑柄向他的大椎、筋缩两穴用力戳去,口中又道:“我刚才已享用过这番滋味,也该轮到你了。”焦荣柏只感刹时满身有如毒虫噬咬,痛苦无状。惨淡道:“你……你……怎如……怎如此……”
只见胡玉把便盆放在焦荣柏嘴前,用麦草毛向他鼻子里搔去。焦荣柏顿感鼻内有如虫爬,痒得短长。不由连连大打喷嚏,鼻涕、眼泪、唾沫、浓痰尽数溅入了便盆里。他的天鼎穴被封,打喷嚏直来直去,如穴道不被封,嘴巴还能够一张一合,不致把别的东西给喷出来。胡玉收了草根笑道:“你刚才说臭豆腐加些鼻涕出来,咸淡适中,可我待你更是恩尽义至,连别的三味作料也一并放了,其味之苦涩自不必说,免得等你出去后对别人说我不会待客,刻薄鄙吝,那可糟透了。你做的臭豆腐温凉不热,提早让你吣了出来,真是可惜,还应重新回到你的肚里渐渐去接收才对。”说着,便掩着鼻子,端起便盆作欲灌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