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道:“差未几就是我那义兄厉之华,我到家的时候,他已从我家拜别两天了。若非程若标那恶贼使奸,我们三人定可相见。”
胡玉见皮不愚已经出场,拉着他走向一棵树下,问这问那,说那谈这,是又哭又笑,二人均是喜甚。
虞允文说道:“下午还要比试,不是比武,而是比文,你听清了么?”
皮不愚道:“既如此,厕也不入了,卷也不答了。坐在屋里闷死人,出来散散风,等候口试。”这监考官闻之惊诧。
虞允文等人听了哈哈笑道:“了不起,公然短长。”
胡玉道:“小弟传闻你遇见一个武功很高的少年,不知那人生的是多么边幅,你在何时碰到的?”
韩元吉微微一笑,说道:“你年纪多大了?常读甚么书?”
八人随后由众考官领着去见虞允文和韩元吉。到了该处,其他七人皆先躬身见礼,皮不愚呵呵一笑,也跟着他们以后施礼。
那考官一吐舌头,心道这厮好生惫赖,却非真傻。
这前八名由虞允文和韩元吉两人带下。其他六人对皮不愚自是爱护。皮不鄙意有个和尚在内,大竖拇指,了海慌地见礼称谢。又见那蒋无奇浑身肮脏,不由又哈哈大笑。
胡玉暗忖道:“我回家时,厉大哥已走了两三日,我走后四五天,他便走有五六日,于途中再耽些时候,正可到得铜陵一带。厉大哥边幅俊洒,武功又高,这多数是他。”
虞允文听他越扯越远,就说道:“皮不愚,别再说了,今晚再叙情不迟。”然后命副考官命令:如有愿参军者,明早来校武场报名,除前八名以外,其他当选者皆由侍卫领带入营中歇息。副考官领命去讫。
皮不愚闻听,大感悔怨遗憾,赞道:“兄弟果好眼力,那位朋友确是个可交的人物,他现在在那边?”
皮不愚笑道:“你真好。此后我和胡兄弟就在你的帐下听令,明日就去出兵伐金,把金国的天子擒来,留与你作马夫使唤。”
午餐过后,八人遂又进入比文的考场。这考场设在侍卫营里,共八间屋,每人一间,共出十道题目,时候限定为两个时候。副考官又增至四人,主考官依是虞允文和韩元吉。
胡玉深为打动,道:“小弟受你和厉大哥的恩实是太大。只恐没法来报。”
胡玉道:“自从岳西与与他一别,至今还是未再相逢,也不晓得他今在那边,或许去了他师父那边。若非那位厉大哥,我家的振江武馆几近就义在程若标之贼手里。”当下他将详细颠末说知与皮不愚。
韩元吉先拿起蒋无奇的试卷看了看,不由捋须笑道:“这里另有位圣贤呢。蒋无奇。”
蒋无奇神采惨白,讷然道:“晚生……晚生浸淫武学多年,这……这幼时所读的书倒未曾记得了。此后,此后晚生再……再常复习。”
虞允文也笑道:“懦夫过奖。”其他等人听了,皆哈哈地笑将起来。
没过量久,胡玉、崔泰岳两人出了考场,随后马亮也出了考场。
虞、韩二人哪舍得放走这两位虎将?当下忙说道:“且慢。”
韩元吉笑道:“那就不参考了。”
皮不愚笑道:“虞将军公然妙算,一猜便着。”
韩元吉问道:“叨教皮懦夫,你系那里人氏?”
皮不愚道:“那少年武功确高,我当时在江岸与几个恶棍打斗,是他劝得架,不知他用何种伎俩把我的一记重拳给卸得滑向一边,后又闪现了上乘武功,将我和世人慑服。他还请我喝酒,我没承诺他,那人看来极是个可交的朋友。当时天气渐黑,恐我娘在家担忧,便忘了问他名字,就仓促回家了。现在想起,真有些悔怨,并非他的武功好,而是他的品德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