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边说边走,入了膳厅。世人见他俩返来,皆要罚酒十碗。虞允文笑吟吟道:“韩大人带皮将军去了那里?快来喝酒,我们几人又喝光了四酝,休得再走逃席。”
韩元吉笑道:“闻诗下酒,倒是闻,既然大伙乐意如此,便将菜食撤去,唯用这诗句作酒肴,我吟一句,你们干一杯,我何时吟不出来,当自罚十杯,那才叫高雅。”
皮不愚羞道:“大人谈笑了。那人可凶蛮得紧,连兵器和暗器也都用上了,还会布阵下卡子。”
几名当选的武生,可有二旬日探亲假,除马亮、尚达远、蒋无奇三人以外,其他五人都留在营中熟应一下情境,以备后用。
只见前面不远来列迎亲人马,这列人均着鲜穿艳。最前头有四个彪形护丁,皆手持钢刀,摈除街心闲者。四人以后,便是一群吹手,均手捧萧管笙笛,鼓腮裂目,扭脖甩腰,吹打地热烈不凡。中间是顶四人所抬的软锦花轿,轿侧一匹高头大马,顿时所乘的新郎官,身着大红稠服,斜挎大红花,年约二十六七,生得头肥脑满,松腮多颏。此人坐在顿时,喜得眉开眼笑,极若弥勒。细垂帘内,一个少女挽着位凤冠霞帔的娇人坐在轿里,但见那娇人鼻腻鹅脂,梨花飘雨,凄眉散黛,丹粉无遗。轿后则稀有百余人相随,或骑马,或步行,骡辆马车,堆妆积奁,无一不全。这列人中 ,或祥或暴,或哗或笑,或吹或打,或管或刀,搭拉有半街之长,招摇过市,气势实在不素。
那四个恶仆见这两人傲慢不惮,看姿式又极像两个借酒消愁的落魄墨客,便恶声痛骂道:“竖子找死,先吃一刀复苏复苏!”几人骂过,刀片翻舞,向二人肩头斜砍而去。
当下二人向一个仆厮说了,让他回禀虞夫人和兰儿,方后二人换了衣衫,出府进城。
前面等人听得叮咛,后襟一撩,皆抽出兵刃,一声大喊,直扑两少年。
韩元吉也笑道:“不去也好,那事情我亦不帮你忙活了。”
胡玉凄然笑道:“前年和客岁最坏,持续两年大水,冲得房毁人亡,本年还算好些,水不甚大。总之,比别地还算略强。”
街上世人见这少年痛惩四恶,无不大乐,有个别胆小的齐声喝采,喝其狠打。
韩元吉笑道:“李将军好主张,公然闲谈买卖,我岂不成了供你等作欢的粉黛坤鞋?”
皮不愚和胡玉两人暗笑。皮不愚心想:“我即便不会武功,也反面此人一样怕老婆。”
皮不愚道:“瞧这两人打扮态度,或许是大族的纨绔后辈,只怕这场戏要更加出色了。”
世人轰然喝采,依数尽干。韩元吉又道:“今已时候不早,不说我等,这三位小将军疲惫了一整天,也该让他们歇息一下了,等明日散朝后,同至鄙宅继饮,诸感何如?”
世人又欢然同干了一杯。
次日凌晨,皮不愚和胡玉二人洗漱过后,虞允文已去上了早朝。皮不愚道:“胡兄弟,这顿早餐我看别在虞将军家用了,咱哥俩到城里转转。我第一次到临安,从没逛逛,咱俩寻个酒馆,好好聊聊,你看如何?”
入了城里,但见车马穿越,摩肩接踵,一片升平之景,毫无半分灾象。皮不愚乐道:“临安城果是个好来处,到底比别地分歧,此处是活人多见,死鬼难寻,别地是死鬼多见,活人少见。”
前面四人提着钢刀,一起上打翁骂妪,踢篮踹筐,在清理路障,偶时又燃个炮仗扔入人群,炸得世人捂耳抖衣,哭喊避逃,那四人则哈哈大笑。
胡玉道:“皮大哥,若这四个狗主子再打一人,咱哥俩一起去经验他们一顿,甚么尚书、侍郎的表外甥,屁!即便是他们的亲儿子也得要痛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