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峰哥听后大怒道:“吕三这厮如此奸滑,我还道是至心瞧我的面子多给银两,没料胆敢棍骗于我。走,我俩一起去寻他论番事理!”
皮不愚大窘道:“小兄弟勿要调侃,羞死我了。”
那名叫峰哥的船家一皱眉,道:“我的事情由我本身去做,不劳别人。吕三,废语少说,我这位朋友要当一块玉,你不要诈价哄哄人家,看这块玉能值多少银子。”
胡玉心想:“这皮不愚错而知羞,倒很利落。身负高强武功,本身却不晓得,其母必是退隐江湖的武林耆宿,在这过无忧无虑、筚门渔耕的清日,武林妙手的流失,无疑是大增邪魔的凶焰。”因而笑道:“皮大哥名字获得妙极,委实是名符实在,渡江归家,顺手赚银,当真是‘不愚’之极了。”
峰哥见他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却极是豁慨风雅,想到本身逼人家先付船银又多要银两,现在人家不但不作记较,还多加七两给本身。不觉大感羞惭,忙道:“这位小兄弟,刚才在江边我是与你谈笑的,既已渡你过江,船钱我会照收的,只需一两便够了,你还要远行赶路,需有川资利用,这一两银已充足船钱了。”
吕三道:“峰哥带的朋友不是外人,这块玉小弟先暂存店里,如这位兄弟何时来赎,我定会无缺奉上。这玉实是罕品,能值四五十两,暂当五十两纹银,小弟可没敢多诈半文钱。”然后收了玉,又称了五十两银子包好,递给胡玉。
峰哥道:“小兄弟如此豁爽,倒让我羞煞了,本日算是有缘熟谙了你。天已不早,今晚我做东,我们去旅店喝酒!”
辞了吕三,两人来到街口。峰哥道:“吕三这小子挺够意义,没敢诈价,没料会给你五十两银子。”
峰哥听他如此扣问,脸上大有惭愧之色,低声窘道:“我虽大你几岁,但比你这豪气的脾气差得远了。提及来望小兄弟别怪。”
二人来到一个旅店,要了酒菜后,各自坐下,胡玉道:“峰哥,在当铺听那吕三说,有个甚么兰老爷很正视你,让你去他府里,不知叫你去干些甚么?”
胡玉见脾气倒很血热,忙道:“此等厚利之者,并非希奇,俗说无奸不商,他能给我五十两银子,还算不奸得短长,况我亦说过此后会赎回那玉的。峰兄美意,鄙人多谢了。”
峰哥喝了一口酒又笑道:“我不过略微动些筋骨,这几个小子就被我打得哭爹。厥后兰兴回到府里,扼守院的两名武教头叫来助拳,不想那两个武师本领比他们也强未几少。几人打不过我,厥后便硬要和我交朋友,被他们缠得没辙,便熟谙了兰兴和吕三几人。今后我不允他们再胡作非为下去,吕三开个当铺,兰兴带领其他哥几个帮其父办事。兰府缺有正式本领的武师,以是想让我去他府中。我实在也不会甚么武功,不过力量大些,别人大多数打不过我罢了。我娘每天让我练习气法,教我踢腿打拳,我问练的是不是武功,我娘说不是练的武功,而是健旺身材的一种法门罢了。”
胡玉道:“本日多谢峰哥帮我度太长江,我说过会给你十两船银的,毫不会骗你。”遂从包内取了十两银子出来,对峰哥道:“本日多谢老兄互助,这十两银子就算给你的船钱。但你必须明白一件事,我那块玉当了五十两银子,吕三并没多给,而是看在你老兄的尊面,却最极少给我二十两,我那块玉即便拿回和阗去当,也能当五十两。别觉得是你的尊面值这五十两银子,如这玉不值五十两,我刚才亦不说此后用六十两银子再赎回的话了。”
皮不愚极是善饮,唇到酒干。胡玉本来酒量不大,和他对饮五六杯后,便感醉意袭头,可皮不愚倒是兴趣盎然,尽说些逮鱼捕虾或厮斗之道。胡玉虽觉此人可处,但与其却无共爱之趣,不似与厉之华对饮时能大谈共乐、喝它几十杯仍无醉意。而现在只是听皮不愚说些无聊庸琐的话端,甚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