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熊力浑不在乎,仍嘿嘿笑道:“当年在船上,屈、楚二人请你吃板刀面时你就应杀了我,另有十年前在颍河碰到马祖琪时也该杀了我。本日同途同命,还在老子面前亮刀,老子虽不算小我物,倒也没少见过场面,死就死,活就活。嘿嘿,就这类狼狈象,即到了那边,人家不一脚踹出才怪哩。”
一言未已,奄忽有人哈哈大笑,世人一惊,只见从劈面树上跃下六七小我来。此中二人刀梃交撞,来回钢磨,只闻笑骂道:“何方蟊贼,给四爷几个留下买路钱!”
到了夜晚,少数一些人冷得睡不着,聚在一块闲唠,偶时闻得他们破口痛骂气候酷寒,又嘀嘀咕咕暗骂带厚衣的群雄无豪勇之气。
言声未落,对方快速欺近,紧觉寒光乍闪,寒气侵肤,龚二光大呼不好。此声甫定,那位沙谷主和如熊力已被该者刀中并掌击翻在地,随后对方哈哈一笑,倒纵丈许。三人吓得面无人色,龚二光一摸脑袋,光滑光滑,须瞬息皆无,袍衫也被破如褴褛,情知对方已部下包涵,不然己众眨眼命无,吓得大家心心胆悼。
屠破刀立时动气,骂道:“你娘的敢在四爷面前狐假虎威,老了剐了你!我管他甚么臭盟主!”骂着,刷地一声抽出砍刀,和邬宽铁梃钢磨,其声端为悚人。
三人应道:“是是。”同时又心想此人亦太霸道高傲,你虽刀法无敌天下,但若说出他的名号,你也一定再敢骄横。如熊力嘿嘿一笑道:“屠四爷请了。鄙人虽技艺薄陋,没行过江湖,但途中所遇的各路弟兄,还均给鄙人个薄面,一起倒也坦顺,还望屠四爷勿与刁难,留给兄弟一个便利,兄弟至时也好向盟主称谢四爷您。不然,两家岂不结了梁子?”
那沙谷主道:“恰是,恰是。”屠破刀哈哈笑道:“原是投奔中武盟的,不错不错,是该欢迎,不过那位朋友还想故弄玄虚唬我,当真好笑,你老兄若不及时实说,这结果可就不堪假想了。嘿嘿嘿,想以厉之华来恐吓我?胆量不小,即他有啥错误,我也敢经验他两巴掌。
如熊力本想吓退屠破刀,幸亏那沙谷主和龚二光面前逞些脸面,没望人家不吃这套,还又欲宰杀,立时吓得毛森骨立,呆颤无措。那沙谷主忙道:“屠大侠且怒,此人不会说话,还望莫与他见地。鄙人一众乃是投奔玉面武神去的,还祈各位能给个便利。”
隐听有人道:“老子混世几十年,从没象本日这般狼狈周章过,甚么少林五岳、丐帮三山,真他妈的丢人现世,我看还不如老子的板刀队!”一人笑道“龚兄当年领帮弟兄横斩五湖,竖劈四海,老弱病残谈之色变,妇孺寡幼闻之觳觫,哪个不畏服老兄?”那人怒道:“你如熊力这话甚么意义?我龚二光二十年前下漂子时你他娘的还是个踩盘子的小卒,你不过近年才略略混小我样!”
世人一惊,凝耳半晌,未听有别的动静,唯残火劈啪炸响和少数群豪哓哓声语。厉之华道:“来的约有百十众,距此不敷两里,不晓是哪处来头,最好把火堆灭了。”屠破刀当下褪下裤子,向火堆撒尿,另几人也笑着随撒。噗噗哧哧,几缕烟气钻天,气味特是难闻。厉之华掩鼻笑道:“用土盖,用土盖。”见四周残雪片片,甚难发掘,干脆也笑着褪下裤子朝火堆上撒。屠破刀哈哈笑道:“若传出武神听有人来,吓得撒尿灭火一事,当是天下第一奇闻。”厉之华笑道:“若不灭火,他们或许不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