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声不竭,突听一声哈哈大笑,蓦见厉之华竟从龚二光三人身后走出,然后回身抱拳道:“鄙人厉之华,多谢各位豪杰看重,此礼略些不恭,尚希诸位见宥则个。 ( ”
想毕,便叫来屠破刀和几位群豪头领,向他们抱怨一阵。世人甚愧,遂四散喝止群豪收粗敛野。时不甚久,公然安静很多。
厉之华笑道:“你们身上带着数千两银子,如被饿坏,才是天下第一等奇闻呢。”小红撇嘴道:“可惜我们都是管家,你老员外不吭一声,谁敢动它分文。”厉之华道:“不说你三位,而这位阮长老但是腰缠万贯的大富婆,浑身高低少说亦值上千两银子。”阮金凤笑啐道:“这话是啥意义?甚么浑身高低可值上千两银子?”厉之华呵呵一笑道:“真对不起,我是说你最有钱,光身上东西便可值上千两银子。”
厉之华见屠破刀也掺杂其间喝呼罗唣,中苦笑不迭,暗想:“将来中武盟若展成这般,非易名为‘打砸抢联盟会’不成,若传到师父耳里,本身必受重责。群雄孟浪野莽,敝屣人间文礼,今后需订严令拘制,不然群雄日趋多聚,鱼龙稠浊,到时必会尾大难调,乱成一团。”
屠破刀诧道:“明日去少林?”厉之华道:“恰是。不然来不及。”屠破刀道:“我随你一起去。”厉之华点头道:“不必。他们也没啥了不起,何况另有少林几大高僧,再说这千余众没人号领,途中生出乱子来却为妙。屠破刀游移半晌道:“也好,不过你千万保重,因为对方也非平凡人物。”厉之华感激道:“多谢四哥。三年前小弟曾领教过他们,内心有底,你们放心就是。”
朱淑真、楚楚、阮金凤、小红四人一夙起家,洗漱结束,坐在房间等得不耐烦,正欲分开堆栈,厉之华却登楼进入房来。小红怨声道:“厉公子怎早不返来,我们几位肚子可被饿瘪了,若再迟来半晌,结果不堪假想。”
三人闻问,哀声感喟。沙通海长喟一声道:“唉,提及来丢人现世,但也确令人悲恨无策。自数月来,恒山掌门缘苦师太圆寂,传闻是被三仙会部下所杀,同时丐帮有几位长老也在道上被他们伏杀。人传克日那三大妖徒北上少林,平了少林后,再逐次灭掉五岳和丐帮。这三人延途当中,杀人如麻,不管大小帮派教会,顺其活,逆其死,几近被他们拆得七零八落,大家畏避不及。据闻逃散者说,他们已入苏北,指日便近少林,苏鲁豫皖等地帮派均提早遁藏,传闻‘长江十六鲨’和‘莫干铁枪门’以及苏中的‘血剑团’、‘十人刀’等**个大小帮会尽被其灭,就连家中长幼亦难夺职,除非归降他们才可保命。”
几人见沙通海身材魁大,斜负金鞭,满脸的豪直之气。龚二光年约四十,身材中等,斜悬钢刀,右眼贴块布,用线扎着系在脑后。这右眼之瞎,传闻是当年尉楚平所伤,二光倒成了单光。那如熊力则和其名大相径庭,身材细瘦,嗓声弱哑,腰插两根短戟,表象也有些精干味道,只是身架太显薄弱,象个螳螂支立,绝难有熊罴的力量。
翌日凌晨,群雄无需人叫,早被冻醒,个个哈手顿脚,骂声不断。稍后簇拥六安城里,寻酒驱寒,混乱一片。店人只道此众昨晚拜别,不期今早复至,眼瞧着群豪砸酝摔凳,鸡犬被惊得仓促窜遁,个个吓得骨软难移,若逢兵灾似的,哪敢言语半声。有的群豪喝过酒,好歹还撂下三钱二两,有的干脆直接走人或把酒酝踢碎取乐。世民气均有理:归正老子是助官兵杀敌来的,别说喝酝酒,就是宰掉两人,也应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