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笑道:“你若不通报,_我如走了,_悔怨已迟,你家夫人和老爷晓得后必会重责你。”
那丫环说完,回身欲离。
那丫环见是胡玉返来,又是欢畅又是羞窘,笑道:“无怪在门外时傲气实足,没想到是少爷来了。”胡玉笑道:“我早听出是屏儿的声音,想给你们个欣喜。”当下母子二人拉动手入了院内,屏儿随后牵了马,反手又将门给闩上。胡玉道:“此马随我此次同苦共乐,又救我性命,可要好生顾问它。”屏儿笑道:“少爷放心,交与我好了。”
胡玉心潮彭湃,也掉下眼泪,使他真正感味到人间的母爱乃多么纯贵,任何感情也不及此。
胡玉道:“禀报你家夫人,就说她的嫡亲前来拜见,她见到我后,欢畅也来不及。”
正自茫然入迷,却见胡子芳排闼出去。胡玉起家道:“爹爹请坐。”胡子芳坐后又扣问他在外统统。胡玉把所经等事又详细说了一遍。胡子芳听得时而瞠目结舌,时而愤恚冲动,昔日很多难明之事,现在顿时闻之憬然。说道:“玉儿,你这趟实不虚行,也晓得了江湖处境,你肖师兄被害,今后再渐渐刺探不迟。你那义兄厉之华在这三日,前天赋拜别的。对了,他临行前,留给你一封手札。”说着,从衣内拿出一封手札递给胡玉。”
不久,便闻得院内足声跫然,想必那丫环已引胡夫人而来。胡夫人行到门前,向外问道:“门外哪位客人要见我家老爷?”
晚间宴厅大摆酒菜,馆中弟子几近都到。众弟子见了胡玉,倍加亲热。胡玉心道:“厉大哥和皮大哥若至此同席,岂不更加欢闹?”想到昨夜还被人追杀,宿于破庙当中,本日却宴席接贺,亲人欢聚,直觉仿佛梦中。
胡玉抽出信来,见字字笔架清奇。书道:“胡玉贤弟:岳西一别,阕闻美音。兄一起安顺家中,顿留几日。顷以念弟心切又恐师长悬忧,故先南下姑苏,访弟共乐,憾未得见,犹是挂怀。吾劣作两幅,乃不羞涂笔,奉于府上,以求贤弟雅正。令尊令堂念弟心切,然万碌缠身,无空南寻。然兄顺途归师,可望再能异地逢见。仓促拜别,临书草草,祈弟谅之,愿复会之期不遐。”胡玉看罢,各式怅意。
上了岸,心想不久便可与父母相见,虽离家才短短一个来月,但从未出过远门,此次回家,仿佛是在外十年。回想一月间几遭大变,经历诸多奇险,今置身安地,仿佛梦里,不由悲喜交集。一起打马如飞,急返武馆。
不到半晌,已奔至所谓的山岭,内心不由暗自好笑,哪曾是座山岭?原是一落甚大的村寨。村寨阵势颇高,夜间远了望来,黑黢黢地直如山岭普通。
胡夫人乍闻,欣喜万状,也不等丫环去开,自已抢到门前,拔开门闩,开门一瞧,欣喜而泣,奔上前搂住胡玉,霎间泪如雨下。
欢宴直至子时方散。胡玉此次虽初涉江湖,却历变很多,能满身返回,也为万幸之事。是以,更加练功,他本来资质聪敏,加上好学苦练,功提甚。
那丫环听了语气,只得道:“客人略等。”说过,回身拜别。
胡玉道:“是。爹娘先坐,我先去了。”
那丫环道:“我家老爷中午便去城里了。”
胡玉又惊又喜,更加细心赏识,那幅书法风格高亢,笔架若剑挥动,墨韵苍健无拘,略带缕缕寒气,直是法书与气韵溶而为一,气势夺人。不由赏吟道:“四将军,椎如飞。骇天泣鬼贯古今。雷霆暴起助其威,怫腾壮哉觉得神。”胡玉心想:“厉大哥已来找过我了,他回家也不过一个月,怎这么快又从家返来了?”想到本身返来未能见到厉之华,不由憾然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