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明礼本受重伤,又被厉之华一脚踢出老远,再难爬起,见万俟鹏举鞭打来,已有力闪避,想躲让开去,那里躲得去?万俟鹏身无伤处,加上愤恨之极,一鞭便把谭明礼的脑袋抽成两半,当即甘脑涂地。
厉之华拾起地上毛非休的金拐杖,给他解了穴,把玄功的穴道也一并解了,随后两臂微一用力,将那杯口粗细的金杖绕着左臂卷了上去。三人见状,如丧考妣,再无言语。厉之华笑道:“这根金杖毛先生却用不上了,就留给小弟作川资如何。”毛非休虽口难言语,但几次点头,以示情愿。厉之华哈哈一笑,手臂从杖里褪出,那金杖仿佛一条盘龙。接又道:“三位若要报仇,敬请尊便,是否报得成仇,鄙人可不好说。”
厉之华放声大笑,回身向三人道:“刚才已向各位言明,可尔等不听我言,仍这般刚愎自用,实在好笑。我家娘子已言五位‘赔了夫人又折兵’,如何样?那女菩萨料事如神吧?快将银票奉上,你等也福过眼了。”朱淑真和红儿听了,忍俊不由,二人不由一笑。
一起谈笑,不觉已至莫干山下。红儿在车上久不说话,这时却突说道:“才行到莫干山,去梅溪还需好多路,端的急死人!”
厉之华道:“你最明白事理,何需问我?”
万俟鹏起家后,见玄功伏地吐血,心下骇惧,手中钢鞭仍向厉之华后脑扫去。厉之华听得脑后生风,连身也不转,斜身让开,一掌反击,将对方击倒于地,抬足在他身上踢中一穴。
厉之华虽没驾过车辕,但这头骡子挺好使,看似常行此道,老马识途,无需咄嗟,自是轻车熟路。他突听车内两人窃窃微语,不知说些甚么,便屏气聆听。二人虽言语纤细,然每个字均清楚传入他耳里。厉之华亦感好笑,心想本身只顾驾车谈笑,将这件最首要而又轻易被别人忽视的事丢在一边。因而勒住骡子。车子停下,说道:“二位下车歇息一下,骡马一起奔驰,也让它们安息安息,前面想必有些青草和溪水,我带马匹去寻些青草。”言毕,跨***奔去。
朱淑真笑道:“前面虽有青草,但是一条直路,摆布亦很开阔,他只当然东去,还能向前去不成?”二人下了车,向左边不远的洼坑处走去。
两人又羞又喜,朱淑真悦道:“我愈感到你这张巧嘴比技艺还要短长,你再羞我俩,我俩下车,反面你一起走,让你做不成豪杰。”
红儿亦欣喜道:“厉公子有好大本领,却假装不会,让我俩担惊受怕。呸!这等贼人我和蜜斯才不去介入呢,没的污了双手!”
谭明礼陡现杀机,阴然道:“大哥既不信小弟所言,我把你送上天府,去问文氏是否有我的干系可好?”说完,目露凶光,挺剑向万俟鹏腹部刺落。
厉之华怒道:“尔等狗贼,不杀死已给天大面子,竟敢不知好歹来招惹我。快将这老儿左臂斩了,再把这位万俟老兄左手剁掉,我便可饶你不杀。”
毛非休惊道:“谭兄千万不成……”话音刚落, 继又惨呼一声,左臂已被谭明礼斩落。毛非休破口痛骂。谭明礼转头道:“厉豪杰,这老儿舌头是否也应斩除?”
谭明礼恭道:“是。”
厉之华骂道:“去你妈的!再罗嗦老子也把你宰掉!”
谭明礼那里去听?毛非休暗想此民气肠暴虐,只怕求也没用,便开口痛骂:“谭明礼,我操你祖宗!衣冠禽兽!雷霆之妻文氏,就被你这禽兽**而死的,瞒了别人,还想瞒我么!你早有觊觎海坛岛主之……”
厉之华笑道:“过奖。那几人可爱得很,得了银子还想杀我,又想抢走你俩,我都不敢抢,何况这等犬辈?人急冒死,只要抖擞反击。若你俩不在,我早已吓得落荒而逃。俗话说:豪杰难过美人关;美人地点,多出豪杰。此言大有其理,还应多谢二位让我明天成了一名豪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