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世愒叮咛道:“打扫干净,此已又近飧时,重开酒筵。”
李金道:“神苟兄妙法惊众,鄙人也敬你一杯。”
厅中诸人甩涕飞泪,生粪涂地,门外不呕者见世人争相如此,也用手指冒死去抠。如此倾呕了半晌,胃里早已虚空,最后唯漾些酸水挂于嘴边,长条状地连于地下,登觉轻松了好许。
如此欢饮了很久,苟才只感头重脚轻,天旋地转,却真的象翻云腾雾而去。腹内胀漾溢喉,“哇”地一声,腹中食品尽数吣将出来,喷得满处皆是。距近者则被溅及脸上或衣衫上。
苟才见询,心中对劲,便喝了一盅酒,咳了两声道:“白兄讽刺,小弟怎有财生存可觅,成年随我那师父装痴卖疯,积德积善。吾师乃济癫和尚之师弟,法号济狂,与济癫师伯脾气略异。小弟随师日短,得法甚浅,因吾师较师伯济癫少一道法,乃是‘目浊奸良’,好人好人均布施善法。小弟一气之下,便离他而去,单身游闯尘凡,惩凶扶善,多年以来,端的口碑。今路过宝庄,盖闻屠庄主豪杰千里,疏财仗义,门客频多,我才至此得赡屠兄风采,公然诚为不虚。得屠庄主豪待,鄙人好生感激。见那邱得仇傲气缠身,目隐歹欲,势对诸位倒霉,小弟才忍无可忍,先略施微法小惩,没料这厮竟觉我是济狂的弟子。雅称‘疯神行者’者就是鄙人。那邱贼道得知短长,变色离席,逭遁而逃。我只道他明早遁去,却没料他竟抢先一步,也算他本日不该绝,避此一劫,岂可永避我‘疯神行者’平生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