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之华道:“多谢李兄贴金和指导。可小弟天生不是仕进的料,也不肯期望。虽小弟有出将入相之才,可要孤负李兄之望了。”说完,哈哈大笑。
返将回屋,见楚楚早已换了裙钗,坐在床上羞得低头弄襟。向她笑道:“我们本日开先古之大河,创此后之无有,这也就是江湖中的豪礼豁风,你可感觉委曲或不当?”
厉之华道:“各位且慢用,鄙人酒量不大,吃了些酒,便生困乏之意,小弟先行一步,望诸位包涵。”说完,向几人抱拳一礼,也不肯让其别人晓得,便出了厅外。
屠破刀出厅便笑问道:“厉兄弟邀我还去打斗么?”
厉之华心想:“真儿与我定身于先,可结拜伉俪倒是她厥后居上。”虽内心稍觉有些对不住朱淑真,便今晚已成如此景象,若再抱元守一地誓于前盟,则更加对不起楚楚,何况朱淑真也没拘于他的别恋。想至此,便将紫鼎搬到廊间北侧,回身笑道:“我们还要鸣放鞭炮么?”
二人向屠破刀别过,随那家仆行去。
三人入内,家仆放了茶生果点,道了声安,带门拜别。
但闻房内阵阵芳香沁鼻,四壁红烛悬燃,牙床绒衾,无一不全。东紫鼎中焚着荪香,满室温香徐绕,令人神魂荡然,难按心猿意马之欲。
楚楚除了外袍,暴露红装,愈显娇娈无伦。厉之华赏之暗道:“老天待我亦算恩尽义至了,真儿和她哪个不是外秀慧中,清丽绝俗?我厉之华不知怎生修来这等福运。”见阁壁一侧另有一个小门,便走过推开,一阵花香扑鼻而至。出门一看,原是一条长廊,于此眺下,房舍栉列划一,南边大厅内灯火透明,自是筵厅酒菜未散,模糊可闻得醉言欢语之声传来。不由笑道:“明月、鲜花、温室、才子,对了!另有酒香欢语,确真是良辰美景,六合为缔。”
厉之华见她这般窘态,被红烛映照之下,美好之极,的确不成方物。便笑道:“还不本相毕露,其间敢莫有第三人不成?”
二人来到香鼎之前跪倒,厉之华道:“本日花草为媒,星月为证,我厉之华愿和楚楚女人结为毕生朋友,此心不渝。”
厉之华道:“我又不是与你结拜兄弟,别人见了又能如何?”
厉之华心下大喜,道:“多谢屠兄。金子我未曾带来,过会我到房间去取。”
屠破刀道:“随你的便。若不觉得他们到我庄来,儿子愿同他们一起吃酒,这些猪狗之类交他们做甚?也不知老迈是怎生想的。”遂叫来一个庄仆,让他去把厉之华的居处清算一番。然后二人回了酒座。厉之华见事事安排安妥,内心欢畅,又与陶大水和严龙等人对饮两杯。
楚楚羞悦道:“最好把今早庄门迎候我们的那些鼓吹手也一并请来,或者你去昆仑将你师父请来,我回家再把爹娘叫来,岂不明正?”
苟才道:“厉仙兄龙凤之才,却座于此与我等共杯,何幸若斯!这第一杯酒,大伙便来敬厉仙兄这类不‘恃仙寡居’的齐天美德。来,共杯同贺!”说完,世人均随他站起,举杯向地下泼去。
那家仆道:“是。”
厉之华笑道:“有与没有倒不算甚么,只要本身能随心所欲地欢愉清闲,何必让那志向而累及本身拘羁于框内?爱国惜民,非小弟之志向,而是天下万众的本份。”
楚楚也道:“本日花草为媒,星月作证,我楚楚愿和厉之华结为毕生朋友,此心永久不悔,永久不渝。”然后两人连磕三个头。
屠破刀道:“小题大做,这事好办。让女人和我侄女们一起住是了。后天我和邬宽还需去趟襄阳,正可趁便去她家堆栈,再给她父母一百两黄金作聘礼,那俩龟……你的大岳父岳母定当欢畅,他们哪寻得这等乘龙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