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千万没想到秦老先生与牛氏早已晓得了她的根底,心下一阵惊诧。
“我才不会为她气坏本身呢!”牛氏按着本身的胸口道,“她不过是在我儿子身边奉侍的人,如果哄得我儿子高兴,又守端方,我也不是不能容她。就算她装模作样一点,好笑一点,我也能当看不见。没想到她一点儿自知之明都没有,还要祸害得我一家子都不得安宁。这类女人,我才不认她是我儿媳妇呢!”
可她能拿出甚么证据来?翠儿翻了供,还说那些能证明关氏与吴少英有奸情的贴身衣物与金饰,都是在她的教唆下偷的。连在金簪子上刻字是哪个银匠做的,翠儿都说出来了。何氏还能如何证明本身说的不是大话呢?
何氏恨恨地瞪着他,嘲笑道:“你别对劲。我今儿输了,不过是不如你心狠罢了!本相如何,你内心明白得很!”
屋里屋外,秦家人和吴少英这个外人都在场,泰生嫂子这个亲信也闻声了,屋外另有秦家的仆妇们,乃至另有翠儿父母如许的村民。牛氏说话如此大声,只怕外头的人都晓得了何氏的真正出身。她大师闺秀的皮被剥得干清干净,将来再也没法在人前摆起架子来。就是此时现在,她也感觉,泰生嫂子与翠儿仿佛都在用惊奇而鄙夷的目光看着她,令她坐立难安。
等翠儿说完本身被追杀的事,已经忍不住哭出来了。她的父母也在门外哭,大声喊道:“秦老爷,我们晓得错了,我们不该替二奶奶办事,害了大奶奶。二奶奶为人暴虐,动不动就要派强盗来要我们一家的性命,求您给我们做主啊!”
门外世人顿时颤动了:“强盗!”“二奶奶竟然能拉拢强盗?难不成她跟强盗很熟?”“这但是勾搭匪类呀,叫衙门晓得了,是要抓起来砍头的!”
“我……我……”何氏啰嗦着嘴唇,“我为甚么不敢?我……我今儿说的……全都是……都是实话!如有一句……如有一句是假,就……就……”她“就”了半日,却没有胆量说完前面的话。
翠儿把日前在秦老先生面前说过的那番话,重新说了一遍,口齿清楚,层次清楚,逻辑松散,听得世人义愤填膺:“这过分度了!”“二奶奶怎能做如许的事!”“大奶奶多好的人哪,竟然被人这般谗谄……”“大奶奶死得冤呀,不过是妯娌间的吵嘴,二奶奶怎的这般暴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