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先生只能苦笑了。他是真的没感觉孙女很辛苦啊,明显是游刃不足嘛。这孩子可贵自小就聪明,小时候只顾着调皮不肯好好学,白白荒废了几年工夫,但现在重头再尽力,也不算晚。既然孙女情愿学,他做祖父的当然要用心教诲。如果他因为心疼孩子,拦着不让她勤奋,那就未免太暴殄天物了。他的孙女,怎能那般荒废呢?
秦含真看看祖父,又看看祖母,就干脆一把搂住后者的脖子,撒娇道:“祖母放心,您心疼我,祖父也是盼着我好呢。我会谨慎的,不会累坏了本身,如果感觉太累,就会歇一歇再持续。祖父也是精通摄生之道的,如果感觉我身材受不住,必然不会让我持续勤奋下去,您就放心吧。”
秦含真笑嘻嘻地大声承诺了。
秦老先生这回就不附和了:“每日不过学上两个时候,又何来刻苦之说?她这年纪恰是好时候,难为她现在不再调皮了,情愿用心勤奋,又没有别的事情分她的心,这时候不学,甚么时候才学呢?”
秦老先生对孙女儿的这个风俗非常赞美,还常常对老婆牛氏道:“桑姐儿不但聪明,还非常好学勤奋,真真让我刮目相看了。可见孩子老是会长大的。小时候我们总说她调皮不懂事,现在她可不就慎重多了?”
牛氏不觉得然隧道:“就算要学,也不能这么累。一天两个时候,就去了小半天。她头上的伤当然是好了,但身材还弱着呢。这会子又天寒地冻的,写字儿手冷,那墨也不好蘸,笔也不好用,比气候和缓的时候难写多了。归正我看着孙女儿享福,就感觉心疼。要不……比及来岁她身子好些了,你再教她也不迟。”
不过,秦老先生这只是为孙女发蒙罢了,还是二次发蒙――传闻是已经教过一次,但桑姐儿不大爱听,只把书背熟了,事理没听明白,现在书也给“忘”了,只能重来一次――很多事理不会讲得太深,跟王复林等筹办考科举的士子们不能比。他筹算只教孙女些外相,等将来孙女儿长大些,学问也有长进了,再往深里讲授。现在他也不要求孙女儿把他讲过的内容全都熟记下来,但要她起码得记着一半以上,别人提起的时候,她要能听明白人家讲的是甚么话题。
第二个分开的是于承枝,他家在绥德州城北面的四十里铺镇,家道尚可,到县城里雇辆车,再找个伴当在路上做保镳,就能归去了,也没甚么难堪的,年年如此早已风俗了。
比如他教《三字经》,不但会教人熟读背诵,能抄会写,还要把上头的每一个典故都讲得清清楚楚,是汗青上产生的甚么事?触及到甚么人物?此人物有甚么闻名的事迹?诸如此类,都要联络着讲一遍。别的,另有三纲五常、六谷家畜、五行五方、九族五服、八音六艺……这些全都讲起来,那就庞大了,绝对不是十天半月就能讲完的。如果秦老先生讲究一些,样样都要说得详细,说不定一年了还一定能教完一本《三字经》呢。
这也难怪,不管她有多大的志愿,现在还是个小女娃呢,还在打根本的时候。不先把根本知识学好了,谈何学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古玩金石?
那车夫赶着车穿过街道,对那吵杂的珍宝阁视若无睹,等出了城,才对车里的人道:“金管事,我们这就出城了,您肯定是三老爷家是在县城西北方向没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