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在珂月没头没脑地带领下,钻过数也数不清的木门,一向领头疾奔的珂月却俄然停了下来。谁也没想到在这时候她会停下来,花升将只差没将挡在身前的辛雁雁撞飞出去;花升将正想抱怨,话都到了嘴边,却硬生生地又咽了归去。本来六人慌不择路,好死不死又回到本来那占满秦兵的地下广场了。
端木蓉接过最后一块白玉,又从一大堆瓶瓶罐罐中别离取出其他四块,与那梅花黑盒一同安排在石桌上。
当初风朴子研制这仙药时,风朴子必定也与现在的乌断、端木蓉一样,吃力苦心炼制。但风朴子既死,便证明他本身绝对没吃那长生不老药。既然他本身没吃,又怎能证明长生不老药确切有效?但如若不肯定有效,风朴子又岂会大费周章留下这统统?「如此说来,到底是谁吃了当初风朴子炼出来的那颗长生不老药?」
一名身穿黑衣的女子坐在东北角的炉火前面,用心致志地盯着架在炉上的一只小盆,红红的火光将她惨白的脸颊辉映得略有赤色,却没法穿透这女子周身那股了无活力的寒意。另一名身穿青衣的女子站在西北角的炉火前面,很烦恼地盯着架在炉上的另一只小盆。
「管它的哩!」荆天明心一横,「归正大师都要死了。」
向来笑眯眯的春老,这时再也没有涓滴驯良,两眼狠瞪着冒充成左碧星的荆天明,双掌互错,纵步间对荆天明发掌而出,掌至半途蓦地侧翻,江空石掌划出两道破风唳响,转劈花升将。白芊红与那春老同一心机,单凭「谁敢冒充夏姬白芊红」这一条,便足以教她欲置对方与死地,天然揉身而上,与辛雁雁缠斗了起来。这一下可苦了惯用暗器的束百雨,倒不知该将暗器打向哪一个春老?哪一个白芊红?左顾右虑之余,刘毕挥剑而上,束百雨无法之下,只得抽剑挡挌,就这么缓得一缓,良机已失,再也得空发射暗器。
这一下荆天明再难抵挡。放眼望去,此时宋歇山倒在地上,口中吐血不止。花升将中了白芊红闭血鸳鸯刀的毒,仍在奋力与秦兵对抗。刘毕右脚受伤,已是举步维艰。辛雁雁打得是披头披发。珂月在徐让相逼之下,已是命在朝夕。
「这是如何回事?」卫庄在门外,见阵阵黑烟从门缝中冒了出来,便翻开们来看。瞥见室内黑烟蒸腾、乌断发疯、仙药翻覆、端木蓉跪在地上放声大哭。卫庄仓猝走进石室当中,瞥眼间,却见徐让躺在石穴中的尸首。大惊之下,卫庄转头厉声问荆天明道:「这到底是如何回事?你能杀得了徐让?」「不。这徐让三天前就死了。」「乌断干吗打碎仙药?」「这……」
荆天明见赵楠阳一世侠风英名,骨子里竟无耻到这类程度,的确不敢信赖。就是这份凶险才会让盖聂死得那么不值。荆天明心中一阵刺痛,胸口被气愤和恨意撑涨得几欲爆裂,挥动双掌护在身前,双臂不竭交递继出,但听得噼噼啪啪之声响作不觉,荆天明的身子如疾风陀螺般地忽而左旋,忽而右绕,一面闪避二老的夹攻,一面趁机以掌风震拍他二人的四只衣袖。春老、赵楠阳两人虽见荆天明东绕西奔,几次发掌尽都落空,大拿二人毕竟江湖经历老辣,一招一式轮番递出,还是是有条不紊,并不等闲自乱阵脚。如此一来,荆天明虽临时顶住了两大妙手的夹攻,但再也得空去救珂月。
但这广场上,最吃惊的人莫过于手拿令牌的荆天明。荆天明手举令牌,满身生硬,心中剧震。藉由这令牌的能力,他已模糊猜到鬼谷真正的谷主是谁,或者说谁才是这座仙山、这徐让、这四魈、这赵楠阳真正的仆人。本来这鬼谷。这仙山、这长生不老药,这统统的统统……全都是在为始皇之死作筹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