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枕浪见公愤难息,亟思该如何压抑面前情势,正欲发言,却见清霄派掌门人赵楠阳徐行而出,举手扬声说道:「诸位,临时听我一句。」他这话说来虽不特别清脆,倒是严肃凛冽,顿时将世人压了下去。路枕浪心中悄悄赞服:「赵掌门公然是小我物!」
这几日来,荆天明虽感到盖兰仿佛身材不适,但他一心在练卫庄所教的三式飞剑要诀,这才没有细问。谁知本日凌晨,盖兰却衰弱到连门也出不了了。荆天明心中顾虑,干脆连饭也不吃,卸下勤务以后便仓猝奔返来探听。岂料一入家门,但见盖兰惨死。他与盖兰情若母子,现在可真说是痛彻心扉。他抱着盖兰尸首步出屋外,呆呆地将她悄悄放在地上,伸手和顺的在她脸上抹了又抹,却不管如何都合不上盖兰那双睁大的眼睛,如此不知温馨了多久,荆天明双肩一抖,蓦地仰天狂喊:「是谁杀了我兰姑姑?是谁!」他自小得盖聂亲传,师严徒勤,兼得端木蓉授予奇经八脉之学,内力充分已极。这么一声狂喊出来,便如猛师啸天,远远地传送了出去。
「恰是。中午的时候,我本跟盖兰姑姑约好了一块儿喝茶,哪晓得……哪晓得恰好让我撞见她……她使毒害死了盖兰姑姑。」
赵楠阳见马少嬅迟迟不语,踏上一步言道:「如此甚好。马女侠的威名世人皆知,断不会因为事涉亲女而扯谎。马女侠,你说吧,高月使毒害了盖兰女人此事,是否是你亲眼所见?」马少嬅不料紫语会将本身卷入此事,当下也是一呆,她瞧了瞧高石然、又看了看紫语,从口中缓缓吐出一句话来:「对,我也瞥见了。」
「哦?」赵楠阳听了紫语的话,也看不出来他信赖还是不信赖,「紫语女人,你说高月毒杀了盖兰,除了你亲眼所见以外,是否另有其他的证据呢?」这句话听在高月耳中,真是说不出的感激赵楠阳。高月狠狠地死盯着紫语,忿忿说道:「对啊。你说你瞧见我杀了兰姑姑,我还说是你杀的哪!你这类人说的话,如何能信?」
紫语见此情势,渐觉不妙,三两步踏上前去,用不敢置信的神采指着高月说道:「高月你、你好会做戏,快把你的脏手放开!兰姑姑明显就是你杀的!」紫语此话一出,世人又是一片哗然。高月尚在茫然之际,荆天明却已将长剑直抵紫语面前。在荆天明心中决然不信赖高月会伤盖兰,既不是高月,真凶便是紫语,恨不得立时便杀了她为盖兰报仇。马少嬅见荆天明脱手,也是不由分辩,拔剑上前本地一声脆响,两剑交击,架开了荆天明手中的青霜剑。现场本是一触即发,不管谁是站在谁那边,世人立即纷繁亮出兵器,现场顿时一片呛啷价响,世人便欲脱手除害。
「这你不管。」马少嬅毫不考虑隧道:「娘现在还不晓得,不过你放心,只要有娘在,谁也伤不了你。不管如何、不管如何,娘都会庇护你的。」
高月起先满心猎奇,虽见元浩仓沿途不言不语,神采有异,只感觉事情不大对劲,尚不知其严峻性。待到现场见世人皆对她投来满眼气愤鄙夷的神采,项羽和刘毕又是一脸担忧,一颗心才扑通扑通地急跳起来。高月渐渐跟在元浩仓背面走进世人之间,顿时便看到了荆天明那副痛心疾首、失神涣散的模样。
「甚么!」在马少嬅的惊骇错愕当中,紫语一一委实道来,本身如何受命潜入桂陵城中、如安在夏姬白芊红身边忍辱含悲的服侍,又如何受她叮咛刺探军情回报。一番话说下来倒是实多假少,至于与白芊红两人实为亲生姐妹与事关严峻的白鱼玉坠等情事,自是坦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