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来,做错了事情没甚么,能够谅解,可如果叛变,那就不成谅解了。
小圆自顾自的吃着生果,并没有帮小静说好话。
她扣的帽子,比小圆扣的还大,的确叫诛心。
“芙蓉宫房间空了很多,你们就住在这,离前殿也近,便利服侍女人。”
小圆一脸盎然道:“必定是丞相大人爱女心切,舍不得罚她啦。”
“蜜斯我们还是回家吧,他们手上有剑。”
家教不严尚可关起自家门渐渐摒挡,可如果对陛下的旨意不尊,擅然抗旨,分分钟就能被连诛九族。
“你敢。”李念玥急得上前一步,侍卫锋利的剑刃削落她一束乌发。
崔柔回身走开,留给她一个料峭的背影。
小圆小静从宫道的一侧走过来,见着这类场面,小圆捧腹大笑。
小圆边说边走上玉阶,她靠近主殿,侍卫竟然没拦着。
三人轻步分开殿内,崔柔带她俩去她们住的处所瞧瞧。
崔柔笑道:“同是陛下经心遴选出来服侍女人的人,小圆敢,你不敢?”
“你只不过是个掌事姑姑,叫苌笛出来,让她对我说话。”
崔柔已经后退一步,她早得寸进尺的话,说不定胡亥真的就亲身要丞相府去了。
李念玥向来看不起奴婢,说话语气非常轻视。
崔柔端着一盘削好的生果走出去,笑道:“她走时除了神采不好,还是鲜敞亮丽,脸上那里有灰。”
苌笛把目光投向小静,道:“你愣着做甚么,去吃吧。”
等小静磨磨蹭蹭的站起来,崔柔见苌笛没行动了,一看,她竟然睡着了。
素洁的额头,眼角带笑,是那种暖和的含笑,就似邻家姐姐说明天中午吃了甚么一样。
事到现在,李念玥不敢在硬碰硬,她本就是理亏的那一方,自古理亏的人就没有上风可言。
小圆笑道:“那就是你不平管束,有失礼节了。”
果不其然,下一瞬,崔柔就说道:“那李蜜斯,是你私行抗旨,还是令尊也对陛下的旨意不对劲呢?”
父亲再疼她,也不会违背圣旨,胡亥既然叫父亲罚她,那她此番为,就是抗旨不尊。
这话说得好,崔柔心中喝采,不愧是官家女儿,一样的话,好几套说辞。
苌笛对崔柔一笑,转而看向怕惧不已的小静。
崔柔把盘子放在案前上,苌笛点头道:“我懒得起了,小圆小静你们去吃吧。”
她和崔柔并肩站在高处。
“谢我就不必,还是留着谢女人吧,只要你们循分,女人不会虐待你们的。”
夏季的午后,正合适睡觉,苌笛微蜷着身子,头有些昏昏沉沉。
小圆不客气的找了个小凳子坐在案前,用竹签戳起一块木瓜,咬了口。
一众侍卫可不会顾忌她的身份,他们只听胡亥的号令,任何人不得打搅苌笛,对她倒霉。
小静把头垂得更低了。
好好的头发被削了,李念玥也顾不上活力。
小静噗通的跪下,“苌女人,小静不敢。”
实在也不小,算作很大了,作为宫女住处来讲。
“起来,我没有动不动就打罚人的风俗,你前次犯了错,我既然说不究查,那我就不会治你。”
一众侍卫唰唰抽出利剑,指着李念玥主仆,婢女惊骇的抱着李念玥的腿。
小静站在小圆身边,垂着头没有说话。
“站起来,我不罚你。”苌笛说道。
“我进宫看望长公主,确切是事前没有奉告我父亲,是他繁忙繁忙,我不忍打搅。长公主因为先帝的事情悲伤过分,还在养病期间我不便打搅,便想着来看望一下朋友,如何?有错?”
崔柔说的敢,和小静说的敢,意味差了十万八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