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再疼她,也不会违背圣旨,胡亥既然叫父亲罚她,那她此番为,就是抗旨不尊。
三人轻步分开殿内,崔柔带她俩去她们住的处所瞧瞧。
小圆边说边走上玉阶,她靠近主殿,侍卫竟然没拦着。
她竟然笑得分外都雅。
“站起来,我不罚你。”苌笛说道。
家教不严尚可关起自家门渐渐摒挡,可如果对陛下的旨意不尊,擅然抗旨,分分钟就能被连诛九族。
小圆一脸盎然道:“必定是丞相大人爱女心切,舍不得罚她啦。”
小静把头垂得更低了。
崔柔把盘子放在案前上,苌笛点头道:“我懒得起了,小圆小静你们去吃吧。”
崔柔眯眼笑道:“丞相大人说好的禁足你,你却光亮正大的跑出来,一次又一次,是丞相大人家教不严,还是你蓄意抗旨呢。”
外间的宫女低头笑了。
小圆自顾自的吃着生果,并没有帮小静说好话。
小圆捣蒜般的点点头,端着果盘先走,崔柔看了小静一眼,“走吧,不要打搅了女人歇息。”
能住这么大的房间,小圆欢欢乐喜的对崔柔伸谢。
等小静磨磨蹭蹭的站起来,崔柔见苌笛没行动了,一看,她竟然睡着了。
苌笛半躺在榻上,微微动了下身子。夏季有些冷,崔柔从内里的衣橱里拿出薄被,知心的给她盖上。
“谢我就不必,还是留着谢女人吧,只要你们循分,女人不会虐待你们的。”
当然,看小静比前两天神采惨白了些,苌笛也知胡亥必定是罚她了,作为特地练习出来的侍婢,胡亥对她的奖惩必定峻厉,能让小静下次再也不敢犯。
素洁的额头,眼角带笑,是那种暖和的含笑,就似邻家姐姐说明天中午吃了甚么一样。
实在也不小,算作很大了,作为宫女住处来讲。
崔柔回身走开,留给她一个料峭的背影。
李念玥咬唇,有些慌了。
夏季的午后,正合适睡觉,苌笛微蜷着身子,头有些昏昏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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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大声叫道:“你别胡说。”
崔柔笑道:“同是陛下经心遴选出来服侍女人的人,小圆敢,你不敢?”
小圆笑道:“那就是你不平管束,有失礼节了。”
果不其然,下一瞬,崔柔就说道:“那李蜜斯,是你私行抗旨,还是令尊也对陛下的旨意不对劲呢?”
“我进宫看望长公主,确切是事前没有奉告我父亲,是他繁忙繁忙,我不忍打搅。长公主因为先帝的事情悲伤过分,还在养病期间我不便打搅,便想着来看望一下朋友,如何?有错?”
小静站在小圆身边,垂着头没有说话。
小圆欢欢乐喜的蹦进殿里,穿过富丽的红珠水晶帘,匍在苌笛身边笑道:“阿谁李念玥,可算是该死了,刚才碰一鼻子灰。”
一众侍卫唰唰抽出利剑,指着李念玥主仆,婢女惊骇的抱着李念玥的腿。
事到现在,李念玥不敢在硬碰硬,她本就是理亏的那一方,自古理亏的人就没有上风可言。
“蜜斯我们还是回家吧,他们手上有剑。”
崔柔说的敢,和小静说的敢,意味差了十万八千里。
但是,大师都是见过世面,深受教调的人,这些偷龙转凤的小手腕,大师都会。
崔柔已经后退一步,她早得寸进尺的话,说不定胡亥真的就亲身要丞相府去了。
“他敢。”苌笛当即出声否定,“我懒,他也必须得受着。”
李念玥的神采微白,道:“我跑出来,家里人不晓得,你们别胡说八道。”
这话说得好,崔柔心中喝采,不愧是官家女儿,一样的话,好几套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