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文则道:“你忘了侍卫亲军了?”

四月初八佛诞日,常太后崩。

郗法却没有发觉到这个窜改,还欣喜与皇后能容人了——实在臧皇后从没有过不能容人的时候——道:“你这么安排很好,母后在天有灵瞥见后宫里子嗣富强也是高兴的。”

杜衡也承诺了,渐渐地出去了。

一时臧皇后出来了,两只眼睛通红,按着主位的位份安排道:“永寿宫第一天,甘泉宫第二天,建章宫第三天,明光宫第四天……”

臧皇后正在阁房与郗法说话,模糊听得见只言片语:“已经送信去了”“公主与王都快到了”。

沈令嘉猜想这是去给柔吉、柔福二长公主与鄂、滕二王送信去叫他们返来奔丧的,内心有些沉重——看来常太后这一回是真的熬不畴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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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令嘉放了心,便领着玉郎与月娘寂静肃立,等着甚么时候郗法过来叫她们出来侍疾。

吕文则道:“若说蓄养私兵,则钱从那里来?粮从那里来?养军队是最耗钱的,铁器、铜钱、盐、粮、肉、私兵们的家属, 样样都要钱。纵他们富可敌国,将百般东西都摒挡得洁净, 谁给他们做□□?谁给他们做火器?谁给他们练兵?”她嘲笑了一声:“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不是说着玩的!”

曹贵妃的话却比谁说得都快:“妾也是觉着淑恭一贯恶劣,叫她去观里磨一磨性子也好,妾先在后宫里把淳恭教养好了,免得她到时候和她的姐姐一样。”

施阿措也仓促打扮了赶过来:“如何,常娘娘不是病情见好了么?如何就到了叫人去侍疾的境地了?”

沈令嘉握着施阿措的手,眼泪都要下来了:“你还能有本日!你终究又有了本日!”

沈令嘉还没来得及惊奇郗法叫段思归不是叫了好些年的“大郎的媳妇”,而是“皇姐的女儿”,就被郗法的话惊了个跟头:连常太后归天的事都推到了淑恭公主头上,她这一辈子可就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沈令嘉倒记了起来:“这么说,侍卫亲军也有马军与步军,领头的都是宗室以内的自家人,也还得用……”她却实在是想不起来那些侍卫亲军的统领们都有些甚么着名的战绩了,只得感喟道:“倘或当时并未尽除世家,而是留下几个来,多好呢?”

吕文则回过神来,道:“有没有的,甚么要紧,想是他们小孩子家记错了。你去厨下预备一碗面茶送到养心殿去,就说是我也吃夜宵呢,想起来皇爷现在还在批折子,想必也辛苦,是以贡献皇爷的。”

吕文则闻弦知雅:“如何,娘娘说孩子们临时迁不到那边去住着了?”

一时外头石兰返来报导:“娘娘,未曾见着昭容说的铜响球。”

施阿措也感慨万千,臧皇后在外头对郗法道:“现在阿曹与小施都有身孕,不如且叫她们往背面养着去,举哀的时候出来就是了。”

沈令嘉道:“这不是在忙小爷的事儿呢么,宫里的礼器与宫外大理王别府的礼器都要预备,且得忙着呢,娘娘说得比及秋后夏季里再说了。”

殿内嫔妃们面上都有伤怀之色,实在常太后常日里待嫔妃、待皇子皇女们都很好,因此大家佩服她,养在她膝下的二皇子浔阳王郗瑶与三皇子凭祥王郗瑜更是哭得眼睛都要瞎了,此时都在在阁房给皇祖母尝药。

她低声问施阿措道:“你现在理着宫务,可见谢婕妤如何么?”

沈令嘉有些冷。

臧皇后这些年风雨走过来,身边最看重的还是班虎儿,可惜班虎儿比来沉痾缠身,早已经起不来身了,便道:“阿罗的四郎是病人,阿班本身是病人,她们两个不必过来了,其别人但有敢早退早退的,一概拉出去打二十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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